简单的穿好了衣服,许晓甜艰难地摇动着轮椅。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看到三口的会议室里热闹非凡。虚掩的会场门里正中间坐着一个神情英俊的男人,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牌子——沈绍成。即使只有这三个字,即使许晓甜刚刚大学毕业步入职场两年,她也绝对听过这个名字。
沈绍成,白城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五年内从一个初初创业的小年轻摇身一变位居白城首富的位置。
脑海里一团乱,许晓甜最终只能将所有的杂念全都抛之脑后。
二十分钟后,陆氏公司门外。
“小姐,您不能进去。”
所谓陆氏公司,不过是一层简单的三室一厅的小房子改装而成。前台小姑娘一脸呆萌地看着许晓甜,偏生这个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钻进了许晓甜的耳朵里,“亲爱的,你忙完了么?”
是许晓雨。
许晓甜还在迟疑的时候,就看到许晓雨挽着陆展飞的手臂走了出来。媚眼如丝呵气如兰的那个样子,顿时间就让许晓甜心下一沉。她下意识地理了理衣领,企图用这种方式遮挡自己身上的小草莓。
妹妹羞辱
“哟,这不是许晓甜吗?”
许晓甜整理衣领的手还没缩回来,就看到两个人已经走了出来。曾经她挚爱的男朋友,如今亲昵地搂着许晓雨的腰肢。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模样硬是让许晓甜觉得刺眼。
她顿了顿,随后冷不防抬眸看向了陆展飞。
“陆先生,既然决定分手了。有些账还是要算一算的好!”许晓甜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了他,“我妈妈在许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是属于她未来女婿的东西,既然你和我分手了就应该把它还给我!”
这些年,许晓甜和母亲省吃俭用。
靠着许氏的分红过日子却不肯将股份卖掉,可想而知这些股份对于母亲而言究竟有多重要。那也是母亲为她治疗瘫痪唯一的筹码,那是母亲用青春和父亲奋斗得来的酬劳,怎么能够就这样被人轻易的夺走?
许晓甜这话一出口,陆展飞的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来,阴鸷的眸光死死地盯着许晓甜脖子上的小粉红。
“许晓甜,你还有脸要股份?”他这话一出口,许晓甜就呆了。明明他才是过错方,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她瞪大了一双眼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下一秒许晓甜听到陆展飞一字一顿地说,“昨天晚上去哪鬼混了?给我戴了绿帽子你也不知道躲一躲?就这样还敢上门来要股份?”
他轻蔑的话音里带着浓浓的讽刺,话一出口许晓甜整个人就呆了。
她的一颗心就好似在滴血一般,定定地看着陆展飞,“我没有……”
可是话音未落,就看到许晓雨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她不由分说地抬起手,在许晓甜始料未及的时候,只听到‘啪——’耳光重重地撂在了许晓甜的脸上。
“许晓甜,昨天我们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你和那个服务生拉拉扯扯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许晓甜的轮椅摇摇晃晃。瞳孔微微收缩了两下,昨天那个服务生……
‘轰——’一下子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来,她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人。
如果那杯咖啡不是个巧合的话,那个服务生也注定不是巧合。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许晓甜呆了,昨天自己去香格里拉咖啡厅的消息只有陆展飞知道。她原以为,陆展飞只是变心。
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不计后果地算计她。“陆展飞,你……”喉咙里有千言万语如鲠在喉,许晓甜的眼眶红红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两下,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上前去,抬起手臂就想打陆展飞,却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男人冰冷的充满了讽刺的声音钻进了许晓甜的耳朵里,“许晓甜,闹够了吗?你给我记清楚了,股份我是绝不可能还给你的!因为我已经将它转让给我未来的岳父了!”
‘岳父’这称呼分明就像一把匕首,划破了许晓甜那颗柔软的心。
她的父亲,她的妹妹,她的爱人……
竟然联起手来算计了她!
别自取其辱
陆展飞这话一出口,许晓甜就失控了。她支撑着自己向陆展飞扑了过去,多年来她和母亲相依为命,那些股份是她妈妈的全部,他怎么可以这样做?可是许晓甜毕竟是个残疾人,根本无法靠近陆展飞,男人像是看着一个笑话一般看着他,猛地一抬手就将许晓甜推出了五米远。
她重重地摔倒在地,眼眶也微微红了起来。
“许晓甜,我已经警告过你了!”陆展飞有些气急败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冷的眸光里透着几分不耐烦,随后他一字一顿地开了口,“把她给我赶出去,以后公司不欢迎这个疯女人!”
曾经他对她是百般呵护迁就,许晓甜甚至以为陆展飞就是她一辈子要找的那个人。可是母亲去世不过半年,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如今想来陆展飞对她的好,还不都是为了母亲手里的那些股份吗?若非如此,还有其他的解释么?
许晓甜坐在地上,泪水如同豆子般滚滚而落。
以前宿舍舍友失恋都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那时候她不懂那种痛。六年以后,当她将自己六年的青春都耗费在同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许晓甜才明白失恋是这么痛心疾首的一件事。她抹着眼泪,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陆展飞和许晓雨都已经离开了。才听到刚才那个前台的小姑娘小声地说,“小姐,您就别再为难我了好么?我就是个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