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征挂了电话,长长的舒了口气,压在心里的千斤巨石仿佛一下卸了下来,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如果阿执明年毕了业再回国,那麽就还有近半年的时间,到那个时候在和夏老师说以前的事,无疑要比现在好得多。
等江征接完电话,坐回车里,夏唯承见他脸色缓和了许多,便靠过来一些有些委屈的解释道:
“小禾故意倒了我一身果汁,没办法我才借了徐医生的衣服,那个……你总不能让我光着身子回来吧。”
看着夏唯承这委屈巴巴的样子,江征忽然就有些愧疚和心疼,他擡起手来,想要抱抱他,哪知身边的人,见他伸手过来,忽然脸色大变,然後双手护胸,大声的吐出两个字:
“别撕!”
正在江征为夏唯承忽然的过激举动疑惑时,只见他神情紧张的小声道:“要还的。”
听了这话,江征这才回想起以前夏唯承去外地开会,他到他住的酒店时发现他在沈柔的房间,回来时衬衣上还被蹭了许多口红印,当时他一时生气,便把他的衣服撕了,还扔进了垃圾桶,想来刚刚自己伸手要抱他,他误以为自己又要撕他衣服,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江征又好气又好笑,擡手揽过夏唯承,捧起他的脸,将自己的唇压了上去,此刻吻着他,竟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不自觉便加大了力气。
夏唯承被吻得呼吸有些不畅,他不知道江教授这是怎麽了,不过他这样吻自己,至少说明他不生气了,于是勾了他脖子,极力的配合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江征才放开了夏唯承,然後擡手来拉他的裤子,夏唯承大惊失色,忙按住自己的裤子,擡眼看着江征问:
“你干嘛?”夏唯承心跳如擂鼓,江教授难不成是疯了,这还在大街上呢,他竟然想……
江征却没顾他的阻止,继续将他裤子往下拉,直到看清楚他里面穿的才停了手,就在夏唯承紧张到要踹人时,忽听到他用带着气性的声音问:
“你真穿他内裤了?”
“不不不……”夏唯承忙解释:“这是新的,不是他穿过的!”
在夏唯承惶恐的神情里,江征收回目光,点火发动车子,往前开去。
“我们去哪儿?”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後,夏唯承小心翼翼的问,说话间不自觉舔了一下嘴唇,只觉得被江教授吻过的地方有些微微的疼,他打开座位前方的镜子,往里一看,唇果然肿了。
“回家。”江征目视着前方,沉声回答。
“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夏唯承疑惑的问。
原本江征是想带他去陆源那边的别墅的,但现在他并不打算说什麽,自然就不用过去了,他转头看了夏唯承一眼,只见他大衣里穿着一件米白色的V领毛衣,里面套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衣,原本是十分协调的穿搭,但他却怎麽看怎麽碍眼,沉沉的吐出一句话来:
“回去换衣服!”
夏唯承知道江教授还是介意自己穿了徐医生的衣服,又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红肿的嘴唇,不敢在刺激江教授,怕他一会在车里做出什麽出阁的事情,连忙回答了一个:“哦。”
两人回到家,夏唯承打了电话给干洗店的老板,让他一会过来取衣服,然後自觉的换了衣服去了浴室,过了一会江征也进来了,两人在浴室里一番你来我往後,才心满意足的出来。
出来没多久,干洗店的人就上门来取衣服了,夏唯承将徐方珂的衣服放进袋子里,递给了干洗店的人,等他关上门,回到房间时,不出所料的看见自己刚刚换下来的那条内裤,已经被扔在了垃圾桶里。
呵,江教授这人还真是小心眼呀。
*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新课程已经教完,最近学生都在备考,夏唯承不是辅导员,最近便比较轻松,反而是江教授,因为有项目要上市,就更忙了,周五的课都申请取消了。
这天从学校出来,夏唯承便接到了江征以前前那个小区快递驿站的电话,说他有好几个包裹已经超出寄放时间很久了,请他尽快取一下。
夏唯承这才记起,自己搬到江征以前的小区时,把地址告诉了瘠山那边的老乡,後来他们又搬到了现在住的“锦城”,而地址一直都没有改,所以老乡还是将包裹寄去了那边,想着现在没事,便觉定去那边把包裹取回来。
在他车快开到小区时,忽然接到了江征的电话,问他现在在哪里,夏唯承告诉他,自己回他以前的小区取包裹去了。
“你别去了,明天我帮你回去取吧。”江征在电话这头说。
“不用,我都快到了。”夏唯承一边将车开进车库,一边道。
“那你取了快点回来。”江征说完又叮嘱道:“回来记得把地址改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夏唯承莫名的感觉到自己每次去江征以前住的小区,他都有些紧张。
“好,很快就回来。”夏唯承说完便挂了电话。
夏唯承刚从地下室出来,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帽子丶黑口罩的人正鬼鬼祟祟的跟在另一个男生身後,就在那人要靠近男生时,夏唯承忙大声呵斥道:
“你干什麽?”
黑帽子一惊,显然是做贼心虚,迅速的转过身来,擡腿就往外跑,夏唯承来不及多想,几步向前,伸手就要去抓他,那个男生也觉察到了异样,转过身看着黑帽子,两人便一前一後,堵住了黑帽子的去路。
就在夏唯承的手伸过去的时候,黑帽子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夏唯承没想到他带着刀,手来不及收回,便感觉到有什麽东西在手背上划了过去,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嘶”的吃痛声,片刻之後,鲜红的血便滴落了下来,黑帽子乘机往前跑走了。
原本要去追黑帽子的男生见夏唯承受伤,忙停住了脚步,走到他跟前,看了看他血流不止的手,迅速脱下一件自己衣服,将夏唯承的手结实的捆了起来。
这个男生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面容清俊异常,让夏唯承惊讶的是,他脸上全然没有遇到意外时的慌张无措,反而是超越年龄的沉着冷静,看得出来他对处理伤口十分有经验,从包扎到固定,一气呵成。
“快走,我们出去叫车,你得去医院。”夏唯承正在愣神,忽听到男生说道。
“我有车,在车库。”夏唯承回答到,目光落到男生脸上时,忽的愣了一下,不自觉吐出两个字: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