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入京城,街边的叫卖声络绎不绝,不时有铁器敲打的声音逗街边上的人欢乐。
宋钰衡并未参这案子,到了京城,他说:“我想先去找一家客栈安置,大师兄你们有何打算?”
薛从澜听到宋钰衡之问,道:“先去大理寺。”
宋钰衡点头:“那我便先行一步,我们晚些再联系。”
“嗯。”
他临走前,走到马车边儿上,轻轻敲了下窗,“阿瑶,我先走了。”
穆舒瑶没有搭话,帘子都未曾掀。
宋钰衡觉得自己自讨没趣似的,转身离开了。
裴观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切,他笑了声,然后屈着手指,在马车上扣了两下,发出噔噔噔的响声。
“你们吵架了?”
穆舒瑶更加懒得搭理裴观。
裴观讪讪地收回了手。
薛从澜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前去大理寺。
日头逐渐升高,熙攘的街道,骤然冲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她不顾死活一般,横冲直撞。
远远地,她看见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玉冠的男子,他的面容如玉一般,宽大的衣袍之下,挂着一串透亮的佛珠。
她骤然间满目皆泪,跪在他的马下。
“菩萨,救,救我!”
薛从澜勒住马绳,居高临下地看着意外出现的女子,与此同时,穆舒瑶与祈愿朝着外面看去。
勾引
“别跑。”
布衣男子拎着木棍,跟在女子身后,瞧见薛从澜,他先是蹙眉,而后默默收起木棍,放在身后。
“此女是我妻,我来抓她回去。贵人多看她一眼,都怕是污了贵人的眼睛。”
薛从澜身上穿的戴的衣袍并不贵重,可他身形高大,面容白皙,像极了这京中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故而那男子将他当成了贵人。
穆舒瑶听罢,没等薛从澜开口,便反问他:“是你妻为何会跑,又何必说这样难听的话?”
穆舒瑶将自己包裹之中的衣衫找出,从中拿了一件,然后迅速跳下马车,披在那女子身上,一边将她扶起来,一边问:“这位娘子,你说说罢,你为何跑出来?”
“他,他打我……”
女子颤抖着,回眸看向男子,又朝着穆舒瑶说:“姑娘,你们救救我,若我跟他回去,会被他打死的。”
此时,已是申时,若要因为这女子耽误时辰,怕无法见到大理寺卿。裴观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娘子,你既是这男子的妻子,我们便管不了。”
女子说她叫春娘,原是大户人家的婢女,跟随的主子死了,主家将她发卖了出去,卖给这男子做妻。从那之后,她便被暴打,整整三年,都无法逃出去。
“人人都说这是家事,无人想要管,那我,只能等死么?”
春娘哭诉着,裴观愈发不悦,他蹙了蹙眉,“那你也当去找官府要和离书,我们几个忙着赶路,可帮不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