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有其一,或许还是巧合;但是现下两者都占,实在是完美的过分了。
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于是特地找了时机设局试探宋蝉。
那两名派出去的“歹徒”知晓太多秘密,断不能留活口。
陆湛的耳目遍布京城,若在京中灭口,事情恐怕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只等出了京城,就会有一伙儿水贼上船烧杀抢掠,这二人便不着痕迹地处置了。
那日纪婵被他救出,柔若无骨地倚靠在他身前,眼角泪痕若海棠泣露,着实惹人怜爱。
哪怕是今日回想起来,陆沣亦觉得心口震颤。
的确是生得貌美,又有几分聪慧,与韫仪足有八九分相似。
只可惜当时韫仪身为富商独女,尚不能入父亲的眼,纪婵不过是小地方来的孤女,家世更是相差甚远了……
思虑之下,陆沣叫来小厮:“你去给蘅儿传个口信,就说老太太因为上次的事,这些日子格外心疼纪婵,纪婵素日与其他两个姐妹走得近,蘅儿作为长姐,记得更要多关照一下表妹。”
小厮得了命令便转向国公府回了。
只是他前脚刚离开,便有人急切敲门,说是那两名匪徒出了京城,还未等驶船进水贼的地界,便双双失踪不见了。
陆沣眉头紧蹙,将手中的白玉茶盏猛然摔落在地。
消息传到陆蘅屋里时,陆蘅正做着女工,预备为平阳县主过几天的生辰送上一幅刺绣。
听了小厮传信,陆蘅当即放下手中活计。
陆沣是世家郎君中的正道典范,思虑事情一向周全,他既然如此吩咐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她只照做便是。
可是以陆蘅对哥哥多年的了解,他这话面上看着是天衣无缝,实则是内藏玄机。
陆沣这样清贵的人物,何至于让她私底下去过问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想到这儿,陆蘅不由得发笑。
想是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
于是便简单收拾了衣装,提着陆沣差人准备好的补品,向宋蝉屋里去了。
陆蘅是原配正室所出,素日里结交的都是京中贵女。就连府中的二妹妹、三妹妹,她也只是表面尽到长姐职责,私下无甚深交,与远房的这位纪表姑娘更是鲜少来往。
听闻陆蘅来找,宋蝉亦是惊讶:“大姐姐?她怎么来了?”
只略一思忖,宋蝉便让桃松快将陆蘅请进来。
陆蘅是陆沣同母所出的亲妹妹,自然也是要费心打点好关系的。
“前些日子怕扰了妹妹休息,一直没好打搅,妹妹身子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