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颇为满意。
她早该有此觉悟,不过是一枚棋子,一切都该听执棋者安排,不该有任何的心思情绪。
不过现在明白也不算晚,总归他当时的抉择了然,宋蝉果然还是个一点即通的聪明人。
“好。”
宋蝉走到陆湛身后,将袖子挽起半截,露出如凝霜雪的皓腕。
纤指轻轻抚上他的鬓边,以指腹缓缓画圈,缓柔慢捏,所触之处,陆湛沉积的头痛之症竟果然渐渐缓解。
只是……她垂下头时,总有几缕发丝无意间拂过陆湛的眉眼,便如梅峰上吹过的清风,带来几丝隐隐暗香。
习武之人,向来节制欲念,不近女色,陆湛未曾对哪个女人有过特别的反应,宋蝉也不外如是。
可今夜不知为何,当那几缕发丝拂蹭时,忽而带来一阵酥麻奇异的感受。
陆湛眼前竟逐渐浮现出一道旖旎婉转的身影,如同山谷间起舞的精魅,引诱世人起心动念。
他极力克制着这股莫名的冲动,手指不自觉扣住扶手,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身体的反应却愈发不受控制。
他倏然抬手紧握住那截堪可折断的手腕,猛地将她拉入怀中。
显然,宋蝉完全没有料到陆湛会如此动作,整个人脚下一软,彻底落进他的怀中。
即便隔着一层衣物,她依旧能感受到他腿部的肌肉瞬间紧绷,愈发坚硬如铁。
她便如触碰到一块刚滚烫的热炭般,双手慌乱撑在陆湛的肩头,立刻就想要支撑着站起来。
但停落在腰间的那只大手却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裙衣,另一只手则抚摸着她的面颊。
“你今夜用的是什么香?”
宋蝉眸光闪烁了一瞬,不免有些慌乱。
难道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我没有用香,许是刚沐浴完,发膏的香味还没散……”
话还未说完,便被陆湛越发幽深的目光骇得吞回腹中。
从前,陆湛永远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的眼睛锐利、沉冷、无情,像投入巨石都不会见波澜的幽深海底。
而如今,那张沉静的双眼,竟渐渐染上了些不同的温度。
对于她的回答,陆湛似乎不在意,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望向宋蝉的眼神愈发深暗。
许是今夜夜色太沉,窗外太静,又或许是近日令人烦闷的事情太多,积攒到这一刻,所有的情绪亟待爆发,他有意让自己沉沦于放纵,消解近日心中的郁结。
烛火融融,陆湛的目光横渡过宋蝉沾染惊慌的双眼,秀挺的琼鼻,最终落在那莹润的双唇上。
她似乎并未涂抹口脂,双唇却透出娇嫩柔丽的色泽,像是接近一朵花中间最嫣嫩的蕊瓣,令人想要采摘、捏揉、碾碎。
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指腹上的薄茧缓慢地抚着她的唇,撩开不慎黏腻其中的一缕濡湿墨发。
他看着她逐渐沾染潮红的颈肤,声音喑哑:“之前的那个小书生,亲过你吗?”
宋蝉被困在他臂弯中,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