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屿舟也回不去,正在法国呢,忍不住吐槽了一遍她这几个亲戚,怎麽没一人能指望得上的,最後还是给沈越泽说了声,沈越泽倒是接的挺快。
这还是温以宁第一次上救护车,脑子里依然是选秀的事,过程很混乱,很无措,做各类检查的时候,旁边只有一个工作人员陪着她,手机都没带出来,身上一分钱没有,也没个熟人,心里空落落的,
低声说,“我想给我哥打个电话。”
这个女生叫卢镜,“跟你家人都联系过了,本来是跟你公司说的,他们有你家人号码,估计一会就到了吧,你吃什麽,我去下面的食堂给你买。”
病房中,
温以宁恍惚地盯着自己右脚看,声音透着苦涩,“我什麽都不想吃。”
打了石膏,撕脱性骨折,最少一个月恢复。
卢镜担心地叹息,“不行,吃了才能恢复得快,我忘了医生叮嘱的了,我去问问吃点什麽比较好。”
给她手机,“你给家人再打个电话也行。”
温以宁拨通大哥的号码,原本是记得大哥和表姐的,但表姐工作後换了新号,她还没开始记,觉得现在人出门都带着手机,用不着背过。
大哥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了,传来焦急的声音,“宁宁,我才知道你摔伤了,下午有台手术,没看手机,我现在开车往你那边赶,还得几个小时,听说骨折了是吧,现在什麽情况。”
“撕脱性骨折,”
她安静坐着,声音有气无力,“你也不用着急,我已经打好石膏了,对了,你去把我手机拿过来吧,还在节目组呢。”
“那里有人陪你吗?”
“有。”
随後给挂电了。
卢镜出去给她买饭,让她看会电视等着,一会就回来。
她应了声,感觉胸口沉甸甸的,说不出的烦闷,无措,焦躁,看不进电视,望向窗外,天色暗下来了,已经七点多了。
为这场选秀准备了几个月,花费了那麽多时间精力心血,就这麽错过了,如果尝试过後,没出道,她会觉得毫无遗憾,可现在连上台表演的机会都没了,节目组不会等任何人。
就这麽躺了十分钟,脑海中闪过一帧帧训练时的画面,不甘心的复杂情绪到达顶峰时,病房门被猛然推开。
熟悉的挺拔身影,直直撞上他视线,她有些恍惚,语气意外地说,“你怎麽来了……”
训练营很偏远,从他那边开过来,再快也得四五个小时,除非是她刚摔伤时,他就往这家医院赶了。
沈越泽气压低沉,视线扫过她全身,最後停留在打了石膏的右脚踝上,“怎麽摔的?”
“当时没开灯,几乎是一片漆黑,我们有队形变化了,变动的时候踩空了。”
“骨折了?”
他上前,俯身观察一会,接着又问,“其他地方呢?”
“只有这一个地方。”
她轻微晃晃腿,打量起今天的他,穿了件黑色的夹克,下面是破洞牛仔裤,黑发微乱,神色冷淡,没什麽表情,估计是程屿舟在电话里把他叫过来的。
旁边还放着病号服,没来得及换,身上这套本来就脏了,想起来什麽,“对了,我手机落那儿了,给我用用你的,让我表姐过来陪我。”
沈越泽来得赶,路上也没能买吃的,擡小臂看了眼时间,“去给你买点饭。”
“哎,有人去买了,你不用去了。”
她再次给大哥拨通,让他把表姐纪遥捎过来。
沈越泽倒了两杯水,随後坐床边椅子上,“找你表姐什麽事儿?”
她解释:“等会那个女生就走了,人家还得工作,我表姐来陪我就行,我哥不行,他是男的,换衣服什麽的不方便。”
他语气挺正经:“我给你换不行?”
拎起旁边叠好的病号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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