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是忙不完的,这段时间的熬夜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段榆景让她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可到了酒店却也还是安心不下来。
她站在窗边,来来回回点开对话框,又或是按出那串号码。
谈醒之有那么多人照顾,不会有事的。
江羡好坐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可文件上的字却一个也看不进去。
“lvy,要不要放你几天假?”段榆景看着第二天准时到岗的江羡好问起。
江羡好摇摇头抱着电脑和段榆景并肩往楼上走,推开会议室门:“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处理,等……”
声音戛然而止,江羡好脚步顿住,长方形黑色会议桌的另一端已经坐下了人,脸庞削瘦,神色倦意,就连嘴唇看在江羡好眼里也是微微泛白没有气色。
顿时,她眉头紧蹙,说出的声调也偏冷:“你怎么在这?”
谈醒之微微一怔,仿若无事轻轻扯了下嘴角:“怎么了?”
“不是和你说不用总过来吗?”
想到那日醉酒时江羡好说的话,谈醒之眸光顿时变得黯淡无光,抬眼是江羡好紧绷带着愠色的脸,一颗心一沉再沉,像被放在冰窖里,冻得全身发冷。
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得到的却是江羡好更加铁青的模样。
“你还是回北安吧。“她站在门口,声音清冷像是荡起回音,全都敲击到他的神经上。
谈醒之却垂下眸没有回应她的话,没太久其他同事接连走进,江羡好坐在最远端,总是能听到那道若有似无的咳嗽声,眉心皱的更紧,指尖敲着键盘都在轻轻颤抖。
会议一直到中午结束,江羡好准备要去植被现场看工作进度,坐上车看见段榆景和谈醒之在门口说话,拧了拧眉等到晚上再回来时已经见不到谈醒之的身影。
“你都那么赶他走了,他还怎么可能留下来。”段榆景双手抱在身前靠在桌边,“你对他,是不是太狠心了些?”
江羡好脚步顿住,紧抿着唇却没说话,低头一股脑的只是把要用的文件资料都塞进包里。
一连几天,江羡好熬了好几个大夜,神情疲惫眼下都是一层淡淡的黑眼圈,终于最后一份报表做完,天光初亮,江羡好重重靠向椅子伸起懒腰。
简单收拾了一下,江羡好把东西装好,桌上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去,接起来。
“沐恩?”
“好好,你有看到过我小叔眉骨上的疤吗?”
“是我爷爷打的,在你那年去川藏的时候。”
车子在门口停下,段榆景边接着电话边进楼,上过楼梯脚步逐渐停下。
江羡好穿着一身黑色皮风衣背着同色亮皮机车包,戴着墨镜双手抱在身前面对窗外,听到脚步声侧过来。
“aron,我要请几天假。”
段榆景挂掉手中电话,大步走来,“今天开始?那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