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冠清啧了声觉得脑袋嗡嗡的疼:“怎么就和你说不明白呢,醒之要成家了,交了女朋友后你再贴的那么近像怎么回事。”
“他交女朋友了吗?”江羡好喉咙哽住,有一瞬间说不出来话,眼睛眨了眨:“他和你说的?”
“这不是迟早的事吗?”林冠清拧了下眉,渐渐沉了眸若隐若现的闪出一丝不对劲:“江羡好我警告你,你平时怎么任性我都可以商量,关键时刻你不要跟我胡闹。”
“我胡闹什么了?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吗!”
江羡好嘭得一声站起来,惹起在二楼开会的乔湘敏,楼下剑拔弩张随时都要吵开的样子实在也是安不下心。
“江羡好!你谈爷爷找我聊了一次,我觉得人家说的也有道理,开学之后没事别老往醒之那跑,他管着谈家那么一大企业没功夫跟你闲闹,现在他和纪家那姑娘我看也挺般配的,你别这事给我搅黄了!”
“这事是我能搅黄的吗?谈醒之要是不喜欢她还能逼着人家结婚吗!”
江羡好振振有词,争的面红耳赤,林冠清清也同样好不到哪去,手里的书早就不知道丢到哪了。
他喘着粗气脑袋被气得发晕,双手插着腰不停大口呼吸冷静下来。
乔湘敏已经走下楼,给林冠清顺着气,使着眼色让他态度也好点。
安静了几秒,林冠清拍了拍额头没再吼着:“你这话倒是说对了,就算醒之不喜欢他也会结婚。”
“江羡好,做你应该做的事,你这个年纪不懂的太多了。”
江羡好身子颤了下,一股凉气顺着脊背而下,她垂下眼四肢像是被泥浆灌住,如游神一样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
楼下林冠清还在和乔湘敏哑声怨着:“当初就该听你的多留个心思,这小妮子脑子关键时刻就开始不清醒……”
江羡好关上门,四周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她倚着门耳鸣声在脑袋里缠着绕着,一团乱麻似得绷着她,手脚也被捆绑束缚。
逃不开,也躲不掉。
第二天林冠清还是送她去的学校,临走前又话里话外意思嘱咐她别干出格的事,小心他一下子就从上泸杀回来,到时候弄得谁的脸面也不好看。
江羡好没吭声只垂着眼,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几句话,到最后林冠清长叹一声:“毕业之后就跟着我们到上沪去,考研的事也看看上沪的学校。”
林冠清走了之后胡楚楚终于得了空来问她寒假去川藏的事,怎么也没见她发朋友圈。
两句话一问江羡好心里就像被堵了块大石头,快要憋死,红着眼尾抿着唇闷着一声不吭。
胡楚楚瞧出不劲也没敢再问,默默挪着椅子到了一边。
外面天色渐黑,韩疏的电话打进来喊她出去吃饭,江羡好不愿意胡楚楚在一旁帮起腔来,一准就是胡楚楚透的风声,连拖带拽的把江羡好带下了楼。
到了学校附近的火锅店,吃了几巡江羡好状态好像好了些,去上洗手间的功夫胡楚楚招呼着韩疏过来。
“我估计是寒假被放鸽子了,心情不好呢。”
“什么鸽子?”
“就是和邻居哥约好去川藏玩的事啊,羡好期待了好久呢。”
韩疏想了想,大概知道了胡楚楚嘴里说的邻居哥是谁。
“那个啊,我听她提过去旅游的事,那不是邻居是她……”
“羡好蛮喜欢人家的,没想搞成这样,咱都是她好朋友,可得好好开解一下——”
“你说什么?!”韩疏声音一下扬了几度,惹得四周人看过来,把胡楚楚也吓的不轻,捂着胸口一脸懵的看他。
“别扯了吧,你会不知道羡好对她邻居有意思?长两个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吧。”
韩疏已经渐渐听不到胡楚楚在说什么,这段时间所有发生的事在脑海里成功的连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他抬起眼看着走回来的江羡好,她眉目清明没了刚才灰头土脸,他一直在内心里否定的事变成了事实。
江羡好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结完帐,胡楚楚说着吃太撑要压马路消食,吹吹晚风也能脑袋清醒一些。
江羡好也没拒绝,三人一起慢悠悠地沿着江边广场闲逛聊天,胡楚楚很会调节气氛,不知道聊到什么就哄然笑看。
胡楚楚话说多了,嚷着要去买水喝,一溜烟广场上就剩江羡好和韩疏两人。
月光柔和,江羡好笑眯眯地短暂忘却了烦恼,晚风轻轻吹动,撩起她耳边长发,她眸光闪烁明亮叫韩疏错不开眼。
鬼使神差,韩疏倾身过来,抱住了她。
瞬时的温暖让江羡好停住了嘴边的话,她愣了愣偏头笑着:“韩疏,我不冷,你用不着占我这么大便宜吧……”
“不要喜欢谈醒之了。”
一阵强风,江羡好笑容僵在唇边,她冷得发抖。
韩疏把她抱的更紧,清洌的嗓音在耳边再次响起。
“不会有结果的。”
不远处黑色轿车里的男人静静凝视着,眼里刮起飓风,紧握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摩擦出咯吱咯吱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江羡好在他怀里变得僵硬,每一个字蹦到耳朵里都像是一种处刑,她开始反抗奋力挣脱。
韩疏脚步踉跄身子撑到栏杆上,江浪滚滚翻动,水流拍打声如同彼此间的暗潮涌动。他瞧见了停在马路上的黑色轿车。
“他知道了吗?”韩疏余光轻轻挪开,落到江羡好张皇失措的脸上。
江羡好指尖拢着发根,不适的眼眸轻闪,心虚的模样已经给足了韩疏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