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好伸手拨弄了几下土,以后就不会再来打理了。
下午阳光还是刺眼,折射在雪霜上白晃晃的惹得眼眶发酸,江羡好眨了眨眼轻吐了口气,薄雾在嘴边化开,怀里的烟花凑过头朝她嘴角舔了舔,又喵喵叫了几声。
“放心,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江羡好在它耳边嘟囔声,转身进了房间,院外又显荒凉一片。
傍晚,谈醒之回了辰府,额发垂落隐约可见碎发后的白色绷带。
打开门,今天烟花比平时要更兴奋许多,一早就扑过来不停地扒着裤角。
“很久没见我了是吗?”谈醒之摸它脑袋轻声说着,边拉开鞋柜门:“我有嘱咐阿姨每天来给你换粮——”
声音戛然而止,谈醒之目光顿住,原本放在这里属于江羡好的,那个滑稽的红苹果拖鞋不见了。
他猛得抬起头,朝昏暗的室内看,声音隐隐期待带着克制不住的颤抖:“好好?”
谈醒之站起身,甚至来不及换鞋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和沉默。
推开房门,空荡荡的一切。
他发现了不对劲。
衣柜里没有属于江羡好的衣服,书桌上不再摆着她的画册和成册的标本集,床头的千手螺夜灯也不在。
推开书房门,摆成柜的标本全都消失不见。
他走回客厅,才发现就连玄关处的照片墙都变回了枯燥单调的白墙。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一股尖锐的刺痛传来,谈醒之注意到摆在桌面上的东西。
整间屋子再也没有属实江羡好的东西,却独独多了一样。
一个被摆在精品首饰盒里的琥珀色蜜蜡手串。
是江羡好十八岁生日那年他送的那一个。
孤独地,被放置在了最显眼处。
“嘟…嘟…”
日落黄昏,远远天边透出夕阳的轮廓,谈醒之手撑在玻璃窗上,手中拨着号码一直没停。
“咔哒。”
极其细微的响声,电话那头终于被接通,浅浅的呼吸传来,像时间停住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谈醒之抬起眼,轻声一下叹息,温声问:“回来了?”
短暂的几秒却好似过了很久,江羡好的声音变得更遥远。
“嗯。”
“在哪?我们见一面好吗?”
谈醒之喉咙滚动咽下酸涩,手捏着手串垂眸落在上面,仿佛还带有她的温度。
江羡好很安静,没有回响,在他忍不住要问一遍时,清冷带着些许嘲弄的笑意传来。
“呵,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好好,我——”
“小叔叔,我要出国了。”
他的声音被打断,喉咙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堵住,耳边嗡嗡鸣响声,江羡好的声音变得朦朦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