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好怔了片刻,进退两难的地步,思索了几秒还是拿起了沙发上的包。
雨水如瀑布倾泄,几乎遮住了车前玻璃,雨刷器不停地来回起伏,嗒嗒声一下接着一下,像砸击在心口上无形的斧头。
密闭不透风的车内让人觉得窒息,手脚也被束缚住,只听得彼此浅浅的呼吸,潮湿压抑只盼着赶快结束这一刻。
终于,车子停在酒店楼下,江羡好松了口气,低头解开安全带时,身侧传来声音。
沙哑地被揉碎在喉咙里。
“你在澳洲……”他声音顿住,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再问下去。
可江羡好明白,她指尖捏了下,安全带弹了回去。
“小叔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什么应该也不过分。”
他眼底那一点点微光在这一瞬消散,噼里啪啦砸在车顶的雨声被放大,他喉结重重上下滚动了几下,没有言语。
在快下车时,谈醒之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江羡好眉头拢起回过身,一把雨伞被递到眼前。
“伞,别淋湿了。”
江羡好停住,接过来:“谢谢。”
车门打开,雨水被风吹得灌进来一些,她撑起伞,嘭得一关上门,走的决绝。
周遭再度变得安静,却也空落落的只有他一人。
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倩影逐渐消失在眼前,谈醒之重重喘息了下陷落进椅位。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腕曲起,袖口的衣衫往下滑落,露出一截冷白凸起的腕骨。
青色种子手串和琥珀色的蜜蜡手串叠在了一起,映在他眼底。
他闭上眼。
他知道的,江羡好从来不屑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她的爱永远大方又坦荡,永远拿的出手,
而他才是躲在阴暗角落顾虑左右的那一个。
诺大的空间键盘敲击的声音从不间断,夹杂着纸张翻起的沙沙声,男人面色肃静,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映着屏幕星光,狭长深邃的双眼专注又犀利。
落地窗外高楼林立车流如潮,像流动的银河交织蜿蜒。
‘笃笃。’
门声敲响打破了这平静的一刻,秦利推开走进。
“谈总,快十点了。”
谈醒之又在公司加班。
深夜,只有他办公室里的灯还在亮着。
他掀起眉眼,炽白的灯光显得有几分冷清折射进眼底。
门关上,谈醒之取下眼镜丢掷到桌上,贴近屏幕的相框被轻轻撞击到。
相片上的女孩蹲在雪地里,团着雪球笑容灿烂,在这死寂的氛围里成为了唯一的一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