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燕驰没想到他这麽年轻。现在竟然出现在大宋境内,看来是闻着味就来了。
“欢迎啊,汴京繁华迷人眼。”燕驰打量了一阵对方脸上的表情。
韩安闻言喜笑颜开,点头说“是”。
小甜水巷的妓子,腰肢细的他一手就握住,吹弹可破的肌肤,能掐出水来,怎麽样,他都要带几个宋人女子回去。
今天是谈正事,瞄了眼这满院的女人,他狠狠心,摆手示意,“出去吧。”
韩安亲自动手给两边倒茶,“燕指挥,雄州的酒坊丶香药丶药材丶马匹,咱们的合作很愉快啊,我主子亲自过来,就是为了谈更大的买卖。”
燕驰看了眼一直没吭声的年轻人,“耶律兄不会是个哑巴吧,怎麽话都不会说。”
青硕习惯性摁刀,公子就是这样,嘴巴恶毒起来,跟御史打嘴仗,不带脏字的将对方骂哭。
所以官家从不让他出使辽国,以免影响两国友谊。
站在耶律达尔身後的两个亲卫跟着摁刀,韩安脸色铁青,他这位主子纨绔归纨绔,一直和气生财,惹毛了就不好说了,忙看了一眼,陪笑脸,“我主子不太精通你们的语言,只听的懂一点。”
燕驰笑了,辽国皇族从小都读汉人的四书五经,怎麽可能不懂,“哦,那是我误会了呢。”
耶律达尔明显听懂了,懒得解释,开口道:“香药丶药材,你有多少,我收多少。雄州酒坊,我要入股。”
香药利润高,辽国贵族现在也是挥霍无度,因为每年有岁币,花起来更不心疼。
药材,估计是转手卖给西夏,那边紧缺好药材,而周记铺子的药材效果,已经让西夏人记住了。
雄州酒坊,哪个男子不爱喝酒,整船运输到辽国丶高丽丶日本,从去年九月至今,利润总和一百二十万贯。
在雄州时,韩安就发现了酒坊利润非常高,至少百分之七十,这个数字吸引着他出高价,挖过酒坊里的酿酒娘子。
可惜那些娘子的家人全在燕驰手上,一个泄露酒方,全都连坐,这是她们进入酒坊前就知道的。
韩安见一计不成,又来试探燕驰口风,合作入股。
燕驰当时忙着跟西夏那帮人打战,满城抓间谍,就没搭理他。
耶律达尔表示,整个大辽境内的独家,每年至少三十万石。
这个酒量,按照六百文一角,就是四百五十万贯,但是他要入股。
几乎可以覆盖高丽丶日本丶辽国丶西夏,巨大的利益,足以让燕驰成为大宋首屈一指的富商。
这样的买家,身份丶渠道都是现成的,简直是送钱上门,燕驰还算满意。
况且河北路并不榷酒,运酒的船直接从白沟河到渤海湾,直达辽国境内。
虽然耶律达尔这人有些脾气,但是野心勃勃,可以让燕驰省下很多力气。
燕驰笑了,却丢出一句:“香药丶药材都好说,只是酒坊,独家可以给你,但是入股就算了,酒坊是我娘子的嫁妆,耶律兄,应该听说过吧,无论如何,天底下最没出息的男子,才打自家娘子嫁妆的主意。”
耶律达尔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不过是找个借口拒绝他入股,他并不生气。
雄州发货,又是燕驰这个知军的地盘,意味着货源稳定,几乎没风险。
既然是独家,拿到手後,在辽国境内,他定价多少,就是他自己的事情,大不了他加价。
每角酒,他加五十文,也够他一年赚个三四十万贯,比岁币还多。
香药丶药材每月大致多少量,定价多少,所有细节谈成,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日落时分。
从辽人小院出来,燕驰心情还算愉快,基本上都谈妥,只待海东青送信通知陈默,酒坊扩大生産。
耶律达尔一整天也没走出小院,亲自送人,顺带出来转转。
远远的望见骑马而来的五个小娘子,不知笑着说什麽,天上还有两只海东青跟随着。
穿着藕荷色山茶花白边短褙子的小娘子,肌肤莹白,双眸清亮,笑容甜美。
後面还跟着一个缩小版的,只是多了个酒窝。
耶律达尔转头看向韩安,低声道:“去打听一下,这是谁家小娘子。”
声音很小,但是燕驰听清楚了,铁青着脸,转身睥了一眼耶律达尔,“我的人,你少打听。”
韩安尴尬,“燕指挥,五个都是你的啊,还有一个,那麽小···”
你可真够变态的。
不仅燕驰脸色难看,後面跟着的燕齐和青硕也没好脸色。
照理说,今晚该庆祝一下,喝杯酒,现在完全没这个意思。
耶律达尔不死心的再看一眼,燕驰扶着那小娘子下马,将整个人遮挡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