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初找到院子,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後,便拿出昨日大毛带来的钥匙,打开门上的锁。锁打开的那一刻,心跳的厉害。
进入宅子後,反手锁门。一整个超大的殿堂,摆满了一箱箱瓷器。
周云初喉咙哽咽,离回家又进了一步,右手快速抚过每一箱瓷器,全部进入空间大宅内。
很快,古籍显示,增加瓷器五百万件。
晴心和元琪在门口等了一盏茶後,没忍住进迦蓝殿寻人,拜佛的人多,两人四处扫了一眼,才发现周云初不在,对视一眼,心慌意乱。
人要是在她两眼皮子底下丢了,公子绝对不会轻饶。
两人慌忙四处寻找,才在隔壁的佛堂内找到周云初,一名高僧大德正在为一串珊瑚做的佛珠手串开光,念咒不断,将祝福注入佛珠,驱邪避凶,带来好运和平安。
晴心和元琪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後,才松口气,原来是给佛珠开光。
那赤血色珊瑚佛珠手串,饱满圆润,红的深邃,一看就价值不菲。
所以夫人一直拎着的小包裹里面,存放的就是珊瑚手串。
周云初从小包裹里取出一封万贯的库帖,作为香火钱,捐入功德箱。
香积寺的主持,双手合十送人出院子。周云初还不忘双手合十回礼,道谢。
出了院门,周云初才去迦蓝殿上香跪拜。
一切顺利,如西湖之水,晴雨皆好,波澜不惊。
·····
梧桐苑,临安燕宅另一处厅堂。
元琪低着头,站在燕驰旁边。
公子闭着眼睛仰头靠在圈椅上,屋内的烛火映照着他的脸庞,五官轮廓深邃,瞧不出任何表情。
她知道公子没睡,只是在思考今日发生的事情。
男人开口:“还有什麽要补充的吗?”
元琪抿抿唇,喉咙滞涩。
“李小九在十日前就在香积寺租了那个超级大的宅院,里面有很大的殿堂,以前存放经书。这几日并未出现在香积寺,也没有和夫人见过面。”
“夫人请主持给一串珊瑚佛珠手串开光,并给香积寺捐香火一万贯。那主持原本死都不开口,我威胁了之後才终于道出实情。”
“主持自己没看见什麽,但是据庙里小和尚所说,看见很多瓷器搬进了殿堂。今日我们离开寺庙後,我派人去查看,里面只有一座佛像,其他什麽都没有。”
说完这些,元琪倒吸了一口气,“公子,但是夫人完全没有要去哪里的意思,从香积寺出来後,还去买了些丝绸衣衫鞋袜丶龙井茶团丶黄酒丶藕粉,说是回去後送给家人。”
听到这里,燕驰睁眼,脸色缓和不少,看不出任何情绪,“你回去吧。”
元琪後背冒出一阵冷汗,低头垂眸,快速离开。
厅堂内,焚着檀香,安静冷清。
燕驰转了转脖子,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暮色苍茫,园子内两处灯火都亮着。
从梧桐苑到清风轩,不过几百米路,从这里看过去,能看见清风轩的灯火,她可能在等他回去吃饭。
很多事情,他仔细一想就能明白,她用她的海东青送信,让李小九帮她租院子。
借着给珊瑚佛珠手串开光的名义,在香积寺掩饰她离开的时间。
殿堂内,搬运进很多瓷器?什麽都没有?
小和尚说谎,还是元琪在说谎?元琪不会来撒这种谎,小和尚更没必要。
那瓷器在殿堂内存放了几日,中间被人搬走了。
李家瓷器铺应该只是供货商,到底谁在帮她搬瓷器,搬去了哪里?
李小九丶李旌,都是临安人,真巧啊。
男人盯着那片灯火,眸色深沉。
周云初一套动作下来,严丝合缝,还留了一个难题给他。
到了临安的地界,就是不一样了,整个人神采飞扬。
他扶着墙,都气笑了。
刚到临安那天,两人那般亲密无间,在浴池里,在书房,从下午一直到晚上。
她已经站在临安了,还要瓷器,到底要去哪里。
简直怒火中烧。
很快,他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现在知道她需要瓷器。那就断了她的瓷器。
一直在外面的青硕听见茶盏碎地的声音,一盏茶後,听见公子喊他,立马进来,公子已经在发疯的边缘,他安静的听吩咐。
燕驰走到他身边,悄声耳语了几句。
青硕听清楚後,怔住,但是很快就出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