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哄骗进自己的圈子,裹进手心的时候,她甜甜的喊他“燕驰”,简直把他哄成一条翘嘴。
成亲後,甜言蜜语般哄他“三郎”,榻上喊他名字的时候,简直在听绵绵情话,喊一次,心化一次。
只是这麽一想,脑中就冒出了很多个画面,歹念一个个往上冒。
男人眸中微动,低头就想吻上去,很是怀念眼前殷红的唇瓣,柔软极了。
周云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结果却发现,有的人已经在为非作歹的边缘了。
燕驰亲了一口,就顿了顿,微微离开这张小嘴,在冰冷冷的视线中,对上一双皱眉的眸子。
极有耐心地将人眼泪擦了,又捂进怀里,某处蠢蠢欲动,也不管了。
怎麽办呢,恶龙的小毛桃哭成这个样,甜的都变成了咸的,他还是喜欢香香甜甜的。
“去吃饭吧。不闹了。今天去丰乐楼,眉寿丶和旨随你喝。”燕驰顿了顿,想起正经事,“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去办,老老实实待着,行吧。”
周云初抿着小嘴,哭累了,还饿,只听见了前半句去吃饭,“嗯”了声。
平常这个点,早用完暮食了。燕驰骑马带着她,马的颠簸,秋风的凉意,渐渐让周云初清醒很多。
吃饱养好身体,攒藏品,回家。出门前,眼眶里还蓄着泪,逐渐干涸,眼神清澈明亮坚定。
······
丰乐楼高三层,共五座,鼎力错落。中间以带栏杆的飞桥连接,通道明暗交错,以珍珠做门帘,锦绣饰门额,灯烛灿烂。
此时,酒楼内光影摇曳热闹,美酒佳人相伴,笙歌欢笑声声浪。
燕驰定了西楼阁间,这里不像潘楼富丽奢华,桌椅布置极简清雅,一架白描花草立屏,几只白瓷花瓶,插着荷花数朵,细看之後,才发现处处透着清贵。一应茶盏器皿,清雅莹洁。
这座酒楼转型成为正店,是仁宗下了诏书,资本雄厚,刚转型就能对接三千户脚店,酒楼与权力结合,酒楼向权力输送财富,权力为酒楼提供特权。
每家正店的背後,都有官僚背景支撑,经营的前提,都是向官府输送财富以获取酿酒特权。
一家正店可以酿造多少酒,完全取决于从朝廷手上买到多少酒曲配额。
来到汴京两年多的周云初,甚至庆幸当时没有一股脑的去办酒楼。
都曲院摊派酒曲,压根不管市场能否消化那麽多酒,搞的好些商户卖不了那麽多酒,只能破産,变卖家産,只为了还都曲院的曲钱。
仁宗时一个叫刘保衡的富裕老百姓,开酒楼,结果欠下朝廷百馀万酒曲钱,被朝廷逼着变卖宅铺还债。
能站稳脚跟的正店酒楼,背後都有勋贵,都曲院就不敢强行摊派。
周云初一边吃饭,一边研究酒楼,从建筑结构到仆婢衣着打扮,最後给出一个专业的评价。
暖灯烛火影照之下,燕驰喝着酒,心猿意马。
看着周云初小嘴吃的鼓鼓的,巴不得她多吃点,长点肉才好,省的他翻几次烙饼,她就累的不行,要趴着休息。
“喜欢这里?”燕驰见她从进门就开始研究,眼波流转,那小脑袋估计又要打主意。
周云初嘴里吃着虾肉,摇摇头,体量太大,船大不好经营,很容易亏本。
“酒和菜品都不错,偶尔来吃几顿就行。”
燕驰支着头看她,什麽情况,周云初以前可喜欢玩酒楼了,光酒方就写了一本册子,现在竟然没兴趣了。
“东郊有个两千亩的园子,明天一起去,你看看种点什麽好?”
周云初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继续摇头,她不想去,准备躺平养身体,“园子已经够多了,暂时别买了吧。”
酒楼不要,园子不要,很好,下一步估计就是连他也不要了,燕驰摩挲着酒杯边缘,脸色很难看。
瞄了眼她头上戴着的白玉发簪和手臂上的玉镯,发火之前,给自己一点安慰。
周云初就是再傻,也看出了不对劲,刚才那个园子,是试探,给出一个解释:“我之前太累了,想好好休息。”
这个解释,他还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