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他是用这个调教不听话的女人,把南院管的铁桶一样,还总能创新花样,讨好了白东这个大当家的癖好。
再后来,寨子里的叛徒也归他惩罚处置,他这才成了有一定实权的三当家。
但这个实权只是相对寨子里的普通喽啰,跟白东、红二天差地别。
红二一直看不上牛祁,对他爱答不理。
牛祁则对红二又想讨好,又愤恨自己次次讨好不成,热脸贴冷腚。
屋里,牛祁把翠娘好一通打,这两天的怒气总算舒缓一点。
“也不知那个死烧火丫头跑哪去了,吩咐了厨房不许给她吃的,想来是饿服了几分。
红二这边太难搭上了!要想稳固地位,大当家的吩咐我必须做到!”
牛祁想着,背着手出门去了,打算找找念白。
却不知他人刚走,要找的人就溜进了他的屋子。
一进门,就能看到趴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团人影。
“翠姨?”念白在旁边蹲下,轻声说。
翠娘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念白想扶她都没处落手。
本以为伤成这样多半是失去意识了,没想到听见声音,翠娘竟颤颤巍巍拄着地,翻身,艰难坐起来。
“是,是你?”翠娘被自己血糊了眼,抹了把脸,才看清念白。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么?”念白问。
这是个聪明女人,多半有自己主意。
果然,翠娘指指旁边桌上瓶瓶罐罐:“那个黑瓶子里是伤药。”
念白立刻给她拿来。
翠娘恢复一点精神,直接自己抹起药来。
边抹边骂骂咧咧。
念白安静听了几句,总算弄明白了。
虽然翠娘表面上比南院其他女人过得好一点,但隔三差五也会被打一顿。
但牛祁要用翠娘做事,所以允许她用他的伤药。
每次挨完打,翠娘就自己上药。
“今天这老不死的下手比平时都重,差点真把老娘打死。”
她刚才甚至厥过去了,是念白进来叫她,她才恢复意识。
翠娘很清楚自己身体,要是不上药就这么长久昏过去,那口气儿散了,保不齐真就这么悄无声息没了!
“今天算老娘欠你一回。”翠娘说。
这时她自己能够到的位置都抹上药了,翠娘把药瓶放旁边,打算缓缓再想办法够背后那些伤。
一只小手却把药瓶接过去,软软的手指挖了药膏,落在她后背上。
翠娘眼中划过复杂。
这里,男人们把她当发泄工具,女人们视她为耻辱。
每天面对的不是粗暴就是辱骂。
居然是这个野丫头,让她被抢上山几年来,头一次感受到善意。
念白动作很迅速,上完药就把药瓶子放回去。
“翠姨,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翠娘忽的叫住念白,“你,你去找二当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