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更生气了。
再过份点,要哭了吧。
他原先流那么多眼泪,她也该流一流。
邢嘉树笑了笑,如法炮制再来一遍,一个个圆圆的红痕紫淤遍布邢嘉禾全身,在其之下粘稠温热的血开始召唤,他亲吻她跳动的脉搏,沉腰把自己的血肉融进去,捂住她的嘴,看着她支离破碎的泪光,轻轻叹息,“阿姐,阿姐。”
飞机下降与气流野蛮冲撞,播报“即将抵达卡塔尼亚机场”,他的心脏跳动得更厉害,程度比处理垃圾人疯狂多了。
但又多了些酸涨。
他把她揉啊揉,她的一切也无形地将他的心脏揉啊揉。
他愉悦又痛苦,脖子到胸前一片粉色,雾气漫上双眼,喘着气说:“阿姐,我的……我的阿姐……”
“这种破坏神圣性和人伦秩序的事,主和教会绝对不容忍的事,我……”泪珠从微阖的白色睫毛滑出,他唇角上扬,“我又做了,终究还是把你带到这来了啊哈哈——”
听到这些颠三倒四的话,邢嘉禾浑身止不住抽搐,在她看来,滴脸上的液体是鳄鱼的眼泪。
“记不起来没关系。”邢嘉树将她搂进怀里,神色温柔,看似开解却隐隐透出癫狂,“我会让你重新相信我。”
她瞪他,“做梦。”
换来更凶暴的对待。
他吻住她的唇,濡湿的睫毛扫上脸颊。
简直有病,明明以前从不哭,现在装起来了。
邢嘉禾对邢嘉树的眼泪嗤之以鼻。
事实证明确实应该鄙视,她被淦晕了,醒来时被邢嘉树抱在怀里,迷迷糊糊间瞥见碉堡似的宅邸,四周围着厚实高耸的墙,墙顶加了带电的铁条,所有出入口都是防弹装甲门。
庄里的建筑如同皇宫,花园仿照维纳斯式样,又有英式庭园的贵。到处是凶猛的藏獒和抗枪的雇佣兵,排列整齐的棕榈树,圆形游池上漂浮着神像,正中央有个人工湖,一座木桥通向湖中绿叶繁茂的迷你小岛。
岛中央有间灯光下璀璨夺目的房屋。
邢嘉树品味什么时候这么珠光宝气了……
她疲惫不堪闭眼。
邢嘉树稳稳抱住邢嘉禾,绕过金屋走进家族紧急逃脱用的地下碉堡,占地几千平方,不知情的人完全找不到出入口。
滑动水泥墙制成的门,遇到临时检查可以从餐厅活门板遁离,躲进相连的12条
隧道。
其中十间房像公寓,设备俱全,冰箱、音响、录影机和投影,高级的全套家庭娱乐器材占据整面墙。
只有最后一间,是禁闭室。
邢嘉禾再次清醒时,双眼蒙住,坐在一把坚硬的金属椅上,双腿分别绑在椅腿,双臂绑在身后。
最强烈的感觉是令人窒息的寂静。
除非开口说话,否则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挣扎只会受伤,她冷静地思考。
邢嘉树到底想做什么?
强奸?酷刑折磨?杀人肢解?
十三岁那年遭遇过类似的绑架。
那时候她想的是,父母和弟弟会如何看待这一切,他们会如何面对她的失踪。
但现在……
邢嘉禾鼻头发酸,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