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勺子舀了勺汤送到她嘴边。
“我能自己吃饭!”话音刚落,邢嘉禾就吓了一跳,她害怕他会失控,胳膊抬起做出防备反抗的姿势。
嘉树表情温和地等待。
她努力从他眼中寻找愤怒,却只看到平静,以及一丝丝的愉悦。
他为什么不说话?
这让邢嘉禾足够生气。
头脑比前一天清醒,镇静剂药全然代谢完毕,那一刻,她不在乎他是否会惩罚,一巴掌打掉他手里的勺子,把瓷碗扔到房间另一头。
“我他妈的不吃这些鬼东西!要么饿死我,要么放我出去!”
嘉树端详她的表情,端着托盘起身。
这几十秒,她至少想出二十种他接下来可能做的事。其中一个可能就是杀了她。
他可以去拿一些酷刑工具,或者就用昨天割断枷锁的那把刀。
邢嘉禾缩回角落,门再次嘎吱一声打开,她猛地抬眼,他依然保持要命的平静,摇摇头,温文尔雅地笑了。这与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睛不搭。
她忐忑不安,嘉树再回来时,没带刀子、枪,或肮脏危险的玩意。他带了扫帚、簸箕,和扫地机器人。
他把地板汤渣和玻璃渣扫起来,这动作与他身上那套定制西装不符。
她仍旧警惕,他按开机器人,一言不发地等待它打扫干净,然后把带进房间的东西都搬出去。
几分钟后,他回到牢房,执伞站在门口。
邢嘉禾不想理他,直到听到他用伞尖敲了两下地板,她抬头,他的目光就像对孩子感到失望的家长,仿佛她当时太任性,不该做出那样的反应,也不符合正常人类的行为准则。
等她道歉?
做梦。
母亲高压下她都能坚持做自己,过去五年,她一直在纽大发表关于赋权和自我提升的演讲。
邢嘉禾灵光乍现,眯起眼。
邢嘉树的目光越来越晦暗,几乎能感觉他内心翻腾的暴戾,毒蛇般伺机而动。
他盯着她,逼迫她恳求他说话或别的。
“求你跟我说话,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求你了……”观察到嘉树的表情变化,邢嘉禾露出讥讽的笑容,妙语连珠,“你以为我会这样求你?我是喜欢刺激的x爱,喜欢被掌控惩罚,但那不等于我喜欢精神驯化,别以为研究、跟踪就等于了解我。倒是你,看着监控里的我兴奋吗?能让你在漫漫长夜里幻想我手淫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嘉树脸上浮现出一丝残忍的愉悦,仿佛这比预想的有趣,或许他早预料她的行为。
“说出你的答案。”
邢嘉禾一字一句,“通过囚禁让我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从而满足你变态的报复心。”
他们默契十足,互相了解。
“猜对了,但不能改变结果。”邢嘉树歪着头笑,“你试图掌控局面的样子真可爱,prcess01。”
听到熟悉的称呼,邢嘉禾遍体发凉,这就是为什么她害怕,并非因为她是他的囚徒,而是因为他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