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嗤了一声:“殿下如此着急成婚是为何?”
“那还不是我怕…”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苏苏意识到时恨不得将嘴缝上。
“怕?”沈让轻笑一声目光里尽数都是凛冽的审视,他抓住了苏苏话中的漏洞,“臣不知殿下身为大周朝最有权势的女子,这普天之下还有您怕的?”
“我…我怕…”苏苏抿唇让死脑子快想啊,“大师算出我今年成婚更有利于我朝战略性发展。”
沈让负手踱步至元苏苏面前:“所以长公主放着未婚夫婿不要,要重新寻一个?”
苏苏往后退了几步始终和沈让保持着安全距离:“这不是…大师算了说我和谢珩八字不合,他要克我。”
“噢?”沈让眸光闪过一丝奸诈唇边忽而勾起的笑意有些危险,“既然如此,殿下成婚乃是大事,不妨便多见一见上京中适龄的郎君。这林濯虽好,但到底门第太差,配不上殿下。”
“也好…”元苏苏着实是被自己这把大漏勺害惨了,原本元澈都要松口了,就被沈让三言两语给自己安排上了相亲。
沈让看着元苏苏被自己逼退在角落里,眼眸里没了往日的张牙舞爪,甚至还有几分楚楚可怜。
他目光一软直觉自己方才说话口吻有些重,他抿了抿唇敛回目光向后退了几步。
他唇角忽而一弯,随口道:“是臣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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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对这个阿姐甚是宽容,不论她想要做什么,元澈都能够不怪罪于她。
既然谢珩并非是阿姐所中意之人,怎能委屈阿姐呢?所以这门婚事不成也罢了。
元澈道:“阿姐的婚事自然是不能马虎,此事老师言之有理,如今上京城内适龄的男子甚多,阿姐大可慢慢相看。”
元苏苏正欲挣扎反抗一下时,沈让立刻打断道:“臣附议。”
被刀架在脖子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苏苏今日切身体会到了。
沈让无视某人想要狠狠刀他的眼神,敛回眸子重新拾起书卷:“既然殿下无事了,便先行离开吧,微臣要为陛下授课了。”
……
元苏苏的马车停在刑部大门外,她一直等到了刑部下职。
林濯身上湛蓝色的官服微微泛白,他揉了揉脖颈,因着今日进过牢狱方准备用熏香去一去味道。
忽而往日避嫌的同僚们争先恐后抢着为林濯的官服熏香。
林濯略错愕,心中了然道:“可是又有棘手的差事要办?”
“瞧林大人说的,”他们打趣道,“往后谁还敢让您办差?”
他们唇边的笑未达眼底,眼底浑浊着嘲讽:“是啊,苟富贵勿相忘。”
这些没头没尾的话,林濯素来都不放在心上,离开刑部时门外挤满了人。
想来又是有了什么风流事。
林濯素来克己复礼不爱打听风流韵事,他只是匆匆一瞥看向那与刑部阴暗潮湿格格不入的奢豪的马车,方垂眸离去。
忽而,他听闻到一声有些雀跃娇羞的声音以及扑面而来的栀子花香。
“林濯!”
林濯闻声脚步顿住,转身时一人飞奔向自己,未曾止住方扑了满怀。
他低眸看着苏苏脸颊浮起的热潮,他思绪回笼往后退了一步跪下行礼道:“殿下来此作何?”
“上车,”苏苏余光瞥见周遭的人,脸更红了,“上车同你说。”
上车后,林濯规矩又疏离的坐着。
苏苏朝向他挪了挪:“我今日来寻你,是想问你可愿…”
林濯低眸看向自己,他眉眼温润如玉慢慢将她吞噬进去。
见长公主脸愈发红,林濯声音如清泉击石问道:“殿下怎么了?”
“我…”她呼吸急促起来,蓦然心一横眼一闭,“我想同你成婚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