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临开始动筷吃面。
沈昭不满:“凭什麽?我又不是心理医生。”
“你连我奶奶都能搞定,这点小事对你不在话下。”
“不要给我戴高帽子。”
“我时间有限,凌晨的飞机,司机1点就会来接我,只能交给你了。如果不及时和他说开,恐怕还得接着折腾。”
沈昭心不甘情不愿,还想抱怨两句,裴临从大衣内袋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她眼前一亮,笑眯眯道:“那我就帮你这个忙吧。”
“这个是给阿砚宝宝的压岁钱。”
“……”答应快了。
看她满脸失望,裴临莞尔:“你的新年礼物还在天屿,你什麽时候想通了就自己去拿,我大概三月中旬会再回来一趟办理学校的手续,之後就……”
後面的话没说完,但沈昭清楚,之後就是正式的离开。
她戳着面条:“要去多久?”
“如果顺利,三四年就能回来。”
“不顺利呢?”
裴临垂下眼睑,默了会,道:“不知道。”
沈昭记起秦宇轩说的,军校毕业可能会被分配去战区,最不顺利的情况……或许是永久留在战区吧。
这种可能性太过哀恸,她不愿去想。
“快吃。”
催促声驱走了笼在沈昭心头的阴霾,她没好气地问:“急什麽?”
“刚才说了,”裴临已经暴风吸食完毕,他放下筷子,握住沈昭左手手腕,拇指不住摩挲,勾得她一阵痒意,她想缩,他不让,他望着她,深琥珀色眸中有光点浮浮沉沉,嗓音带着不自觉的黏,“我时间有限。”
忽地福至心灵,沈昭懂了他的意思。他在邀请。
她吸溜了一口面条,咽下後控诉:“裴临,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麽,为什麽无论开心丶生气丶悲伤,都不影响你的兴致?”
只要和裴临待在一起,就有做不完的……爱。
裴临嗤笑,“难道你不想吗?”
戳中要害。
好吧。她想。
二十分钟後,主卧。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床头灯,光线柔和地勾勒出交叠的身影,空气染上几分缱绻。
沈昭半伏着,指尖抚过裴临肩胛处一道新鲜的伤痕,问:“怎麽弄的?”
说话的气流拂过裴临敏感的耳廓,他的呼吸乱了一拍,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发紧:“小组对抗训练时被对方偷袭了。”
在沈昭的印象里,强悍如裴临的Omega实属罕见,选拔于他该是轻轻松松。她轻轻吻住疤痕的梗起,一点一点,蜻蜓点水,“居然还有比你更厉害的Omega?”
裴临闭了闭眼,感受着触碰引发的细微颤栗。灵魂深处仿佛有一波波浪潮打来,他成了浪尖颠簸的船,随波逐流,摇晃沉沦,答得断断续续:“我参加的……是Alpha和Omega的……混合班。”
混合班,意味着要和无数Alpha共同竞争。没有一个Alpha会因为他是Omega就让着他,反而会极尽可能地倚仗性别优势。无疑无比激烈和残酷。
温热的唇描摹着伤痕的形状,掀起密密麻麻的酥麻,裴临沉溺此间,几乎缺氧,耐不住唤了声:“昭昭。”
……
沈昭停下来,“家里没有……”
“不用。”裴临嗓子沙哑得厉害,“我打了强效抑制剂。”
强效抑制剂除了能够抑制Omega发情,也有极强的避孕效果。这是军部为确保他们在训练期间不出意外而采取的防护措施。
沈昭嘀咕:“……怎麽一点都看不出来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