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街上行人很少,所以很安静,安静到远处海浪的不断拍打沙滩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陈祝换了姿势,他擡手揽过尚佳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左|胸膛。另一只手把包挎到肩上,大手包裹住她的两只小手,牵在两人之间,昏黄路灯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晚风吹着,有些凉,与手和胸膛传来的温热形成的反差。
他们慢慢走,陈祝缓声开口,“对,时间过得会很快,所以尚佳,即便开学了,我们也会很快就见面。”
尚佳在他怀里咯咯地笑,“陈祝,你是不是离不开我了?不然怎麽距离开学还早,你就想着下次见面了。”
陈祝柔声哄她,“是啊,有点小小後悔,为什麽梦想是伯克利了。”
他这麽一说,尚佳不开心了,从他怀里起来,站在原地不动,擡头望向他,眉心微皱,表情严肃
“你不可以後悔!”她的语气带着一丝酒後的任性,但更多的是认真,“你如果有这种想法,我会很生气的!”
陈祝看着她微微鼓起的脸颊,心软成一滩水,柔声解释:“我是……”
“你是什麽都不行!”尚佳打断他,伸出手指,一下下戳着他的胸口,像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陈祝,你的梦想是发着光的!它值得你跨越山海去实现!”
她脚往前挪了一步,双手扶着陈祝的胸膛,踮起脚尖,声音带着小小的霸道。
“你不许为任何事情削弱它的光芒,哪怕是为了我也不行!听到了吗?”
海风拂过,吹动她的发丝,把她身上的香气吹进陈祝鼻息。陈祝抿紧唇,睫毛不自觉颤抖。
他喉结滚动,哑声道:“好。”
他以为尚佳说完就会下去,可是她没有。她盯着他,那双眼睛明亮得不像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尚佳错开视线,顺着他脸一侧望向远处的天空。
“陈祝,今晚的星星好亮,”她看回来,又靠近一些,声音也放低,带着气,“跟莫斯科那晚的,一样……”
一阵稍大的海风吹来,尚佳瑟缩了一下,陈祝下意识把扶着她双肩的手,改为抱住她腰,并收紧双手。
路灯下,他们望着彼此,地面投射出暧昧缱绻的影子。
月光与星辉下,陈祝忍不住擡手,用指背无比珍重地轻抚过尚佳的脸颊,目光缓缓从她的眼睛,游移到她的唇上,又再看回她眼里,极轻地叫她,嗓音在海浪声里显得低沉又温柔。
“尚佳。”
“嗯?”
“你醉了吗?”
“当然没有!”
“那……我可以亲你吗?”
尚佳笑,没回答,双手顺着胸口缓慢往上,攀上他的脖子,把自己一点点拉向他。
鼻尖触到的刹那,她的声音响起。
很轻,很甜。
“可以。”
他的唇很软,带着一点夜风的微凉,印在她的唇上。
周围的一切,海浪声丶风声,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尚佳只能感受到陈祝身上的气息,是那样的干净丶清冽。混合着海风的味道,和她自己口中残留的,极淡的啤酒麦芽香。
她感觉他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她也收紧自己的手臂。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一两秒,又或许有一二十秒。陈祝稍稍退开,但额头仍抵着她的,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呼吸交织。
头顶路灯的光晕仿佛在轻轻旋转。
两人都没有立刻说话,又过了许久,陈祝低哑着嗓子说:
“我们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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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哇哇哇——
作者表示这个吻好稀饭好稀饭[亲亲][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