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谢彭越有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他的眉眼深邃,鼻骨高挺,在昏暗的光线中,面部轮廓更显立体。
偏偏是这样一双人人都喜欢的眼睛,栗杉却厌恶至极。她讨厌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一只长了翅膀也飞不出笼的笼中鸟。
四年前的那个盛夏,当栗杉第一次踏进谢家时,谢彭越就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用一种打量猎物般的眼神看向她。
陈芸芸向栗杉介绍谢彭越时,说:“杉杉,叫哥哥。”
栗杉明确告诉谢彭越:“你是我哥哥,我们是兄妹。”
下一秒,谢彭越略显粗粝的手掌拨开栗杉的衣摆,轻松掌握那处脆弱柔软:“是麽?谁家哥哥可以这麽动妹妹?忘了?哥哥昨晚舔妹妹的时候,妹妹可叫得很好听。”
栗杉呼吸沉重,按住谢彭越的手腕,“别说了,痛。”
谢彭越手上的力道放松,轻轻揉着,“宝宝,别惹我生气好不好?”
生气了就会想狠狠爱宝宝。
可是宝宝太脆弱了。
栗杉垂下眼眸,用尽全力将谢彭越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再抚平衣角。
怎麽办呢?和谢彭越这个疯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他们之间这麽不清不楚的关系,是不是男朋友又怎麽样?
算了,他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吧。
“擡头。”
栗杉闻言,用力咬了咬自己破皮红肿的下唇,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她眼眶泛红。
继而,她擡起头,再看向谢彭越时,眸底泪光闪烁,一副孱弱模样。
谢彭越心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行了,见不得光就见不得光。”他将小小的她揽进怀中,轻拍她的後背,“你只要在我身边乖乖的,听话一点,知道了吗?”
栗杉点点头,声线带着柔弱的沙哑:“我现在要回礼堂准备彩排了。”
“再抱一会儿。”
栗杉被迫埋在谢彭越的怀中,鼻息之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茶香,整个人被紧紧裹挟。
一分钟後,她实在难耐心中的厌烦,轻轻推了推他,语气依旧柔软:“好了吗?”
“再亲我一下。”
栗杉听话,微微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谢彭越一脸满足笑意:“去吧,晚上别墅见。”
“……嗯。”
在转身的一瞬,栗杉恢复一脸的冷漠,利落擦掉眼角的泪水。
她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
栗杉在县城读高二的某一天,妈妈陈芸芸突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回到家,说要带她去大城市生活。
紧接着,那个盛夏,陈芸芸马不停蹄地带着她来到了千里之外的一线城市,住进了谢家。
刚来到这座豪华的别墅时,就刷新了栗杉所有的认知。她才知道,原来有钱人是这样的活法。
比游泳馆还大的泳池,比足球场还大的草坪,比她见过的所有建筑都豪华奢侈。
这就是谢家。
栗杉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八点,从学校到家,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室友们只知道她住在本市,但不知道她住在寸土寸金的富人区。
庆幸的是,她没见到谢高峯,更没见到谢彭越。
栗杉一到家,妈妈就迎了上来,拉着她去餐厅。
“上火了呀?嘴唇肿成这样。”
陈芸芸一身真丝套装,波浪长发披肩。她的长相不算艳丽,但胜在清秀,哪怕年近五十,看着也很显年轻。早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她也已经吃过了晚餐,但还是坐在餐桌旁紧挨着女儿。
栗杉正低头喝汤,闻言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跟我说实话,是上火了?还是被人咬的?”陈芸芸是过来人,不是看不出什麽。女儿的年纪不小了,大学三年,谈恋爱是正常的事情,她不会反对。
栗杉直接以不回应来回应这种无聊的话题,默默喝汤。
这汤是陈芸芸亲手煲的,清香润口。汤上面的一层浮油已经被吸油纸吸收,不容易长胖,健康又美味。
“你谢爸爸临时有事,得明天才能回来了,记得到时候见到他时嘴巴要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