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格说的话,悉克里不解地皱起了眉,“真是个意外的答案呢。”
这放哪能不意外,安格在心里暗暗地吐槽,她也不能贸然说自己是穿越的呀。面前这位是真的有把自己抓起来的能力的。
见安格满脸无辜和不知悔改,悉克里怒火中烧,怒斥道:“早知道你们如此懦弱,就该让金龙在城墙上把你们扔到墙外跟那些偷偷摸摸,贼心不死的人一起杀了!我算是看错你们了!”
眼看着对面想要一巴掌劈下来,安格连忙掏出公主的灵魂之书。
“等等!悉克里大人!”安格将书举过头顶,“就当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听我解释!”
无意间余光撇到有身影从窗户旁一晃而过,安格还想开口却被悉克里一把捂住,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直到外面的动静彻底消失之后,悉克里才缓声道:“抱歉,安格小姐。这不是我的本意。”
安格眼珠子转了两圈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咳咳。”弗里顿从简陋的木板床上惊醒,“你们……在说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这是哪?我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斯洛城的修道院。刚才你晕倒了。”安格连忙低了杯温水过去,“你有想过你为什么总是在烛光圣堂里吐血吗?所有的诊断都说你没有大问题,除了之前的旧伤没有完全好。但我觉得这不会是主要原因。”
弗里顿摇摇头,“我也无法解释这个状况。我自己的感觉也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异常。如果非要说的话……”
他将杯子握在手里,说:“莱顿镇之后,每次来到烛光圣堂时,我总感觉身体里有两股力量在打架。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体无法承受这么激烈的对抗,所以表现为吐血。”
“莱顿镇……那里发生了什么?”悉克里插了一嘴,问道。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悉克里大人。”安格说:“我们在莱顿镇遇到了很多怪物。例如变成箱子吃人的觅觅客,阴暗牢里滋生的幽魂,不怀好意的红衣主教……”
“哦!对了!还有地底神像上飘荡着的黑雾!”她忽然想起了好多细节,“我们与盘踞在比亚洛森林里的德娜利安战斗时也发现了它身上有同样的黑雾。”
悉克里若有所思,“那后来呢?还见过那莫名的黑雾吗?”
安格和弗里顿对视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瞒你们说,烛光之神统治这片大陆的那一晚,黑雾几乎弥漫了整片奇亚特大陆。”悉克里皱起眉,“就是不知道我们所说的是不是同样的事物了。”
“之前我们有听说,这片大陆里的怪物都是从黑暗中滋生出来的。”安格说:“说不定这些黑雾也是滋生出的其中一种?可是这跟弗里顿的症状又有什关系呢?精灵族的贝芙长老用水晶球给他测过后,也说没事。我不太愿意相信有什么东西能够瞒得过她的水晶球……不过我每次进入烛光圣堂,都觉得有人在盯着我,怪瘆人的。”
“原来有人跟我有一样的感觉。”悉克里说:“我一向就不喜欢那里,非必要的情况下,我会离烛光圣堂远远的。虽然人们总说是烛光之神给他们带来了财富和希望,可是神并不会替他们播种和收获,也不会纺织和锻造,所有的希望和财富明明都是人们自己给自己的。他们却把这些对归功于高高在上的神明。”
“就连……我的部下,也有不少这样的想法。”悉克里的语气充满了遗憾和不解。她不安地看向窗外,外面是过了一百年仍然一成不变的光线。
在这个永远没有日落的世界,好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因为不管时间过了多久,人们眼里接受到的光芒都是一样的。
安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很多时候她也会因此恍了神,怀疑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或者打死的怪物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者幻想。
她喃喃道:“为什么这里的人类喜欢一成不变的世界?”
“或许是过去太久,已经没人记得一百年前的模样了。”悉克里叹了口气,“就算有人记得,他们的力量也无法撼动神的地位……所以,你们的出现让我非常惊喜。我还在公主的身边当骑士的时候,我们一起想象过,公主即位后的奇亚特是怎样一幅光景。可惜,公主没有顺利即位,奇亚特大陆也没有变成想象中的模样。”
“悉克里大人,你、你觉得公主死了吗?”安格问完就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冒昧,但是已经没有撤回的机会了。
悉克里原本没有什么大动作的脸上忽然出现了“怎么可能”的表情,“光之剑还能被人使用,公主就不会死。就算公主死了,也会有人替她完成她的愿望的,这是公主对我说的原话。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跟里尔那家伙说,或者只是让我放心打仗的安慰?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坚信这一点。或许,你们就是公主口中所说的那些人?”
安格听到熟悉的人名十分惊喜,“就是里尔小姐交给我们光之剑的!”
“她竟然还活着吗?竟然躲在欣普尼如此偏僻的小村子里?”悉克里一拳锤在桌子上,“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我还以为她死了!这不可能,她活着为什么不重新组织大家起来反抗?我就说公主就应该把光之剑的第二控制人的权力交给我。要是光之剑在我手上,我早就过去把那烦人的蜡烛砍断了。哪怕是给索米里亚那残废的家伙也好啊。这人也不知道去哪了……一个两个都消失了,都躲着我!”
安格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能让叱诧风云的将领变得如此激动,“你消消气,她们或许都有自己的苦衷呢?索米里亚小姐的身体好像也不太好……或许她们在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