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死法和死状都一模一样的士兵尸体被一起丢在了角落。
“不对!”安格叫道:“它想把我们各个击破!保护好自己!”
黑蛇的心思被戳穿,咧开嘴笑了,“怪不得要选你成为拯救她的人呢,还是挺聪明的。那下一个就是你了!”
它说着便不管不顾地朝着安格冲来。
即使弗里顿还是下意识地挡在她面前,现在身上的力量和武器已经不足以让他去对抗如此强劲的对手了。
呼的一声。
一道剑风从头顶传来,光之剑光洁的剑身短暂地倒映出安格和弗里顿脸上的惊慌,下一秒又被浓重的雾气覆盖。
黑蛇被齐娅特从头部砍断。
怪物再次尖叫着变换形态。
“悉克里,怎么回事?”齐娅特问:“它一点都没有被削弱,再这么打下去永远都无法结束。”
“它的力量来自于伫立在世界各地的蜡烛。”悉克里说:“但我们已经把所有的蜡烛都毁掉了……”
安格点点头,表示悉克里说的都是真的。
“或许还有城堡上方那支。”弗里顿忽然说:“我被它抓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就在主殿的顶端。”
或许是那支蜡烛的光芒被替代太阳太久了,导致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以为那是无法触及的“太阳”而忽略了它。
“我去!”安格看了一眼弗里顿,“我们去拿下它!”
“都——给——我——站住——!!”黑影第三次变换了形态,张牙舞爪地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扑来。
这次它变成了一条巨龙。不仅有坚硬的鳞甲而且还拥有了飞行的能力。
它从地上一跃而起,飞到圆形穹顶上再俯冲下来,掀起来的狂风变成漩涡,不停地发射雾气凝结而成的尖刺。
安格不得不让自己的磁线网变成坚硬的罩子,替众人挡下这一波攻击。
“这里我们来解决!”维萨一把把他推出宫殿的大门,“你们快去!”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推便是最后的告别。
沉重的铁栅栏在面前轰得一声落下,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分隔。
“我们走。”弗里顿拉着安格跑出去。
现在没时间伤感了,当务之急是先把那根晃眼的蜡烛解决掉。
安格平复好心情,钩住上方的用来插旗子的铁柱,飞到圆顶边缘留出的一圈不算宽的平台上。她抓着旗杆,就像她们第一次战斗那样,甩出磁线把弗里顿拉上来。
但是这次她们所要到达的地方,不是泊莱特所在的平台,而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燃烧而被蜡覆盖的圆形穹顶。
“这根本站不住!”弗里顿有些无奈。
面前的烛光神像依然在燃烧这自己。这座神像比所有人类领地的烛光圣堂里的那些神像都要大好几倍。
弗里顿第一次砍下去,对其造成的伤害连皮外伤都不算。
安格在下面接住他被迫滑下来的身体,“怎么样?”
“普通的剑根本砍不动。”弗里顿的无力感有增加了一层,“但除了光之剑,我们目前也无法拿到其他不同寻常的利剑了。”
“光之剑需要在下面与魔鬼对抗,我们现在也无法拿起它了,除非公主上来。但是……”安格瞥了一眼彩窗里映出的打斗的人影,“我们也只能靠自己了。”
弗里顿看着手里被砍出缺口的剑,叹了口气。
“我总感觉,在这个世界里所遇到的一切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安排。”安格在风中眯起了眼睛,俯视着这片名为奇亚特的大陆。
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或许有人正深陷与怪物的打斗中,也有人因为失去了家人而悲伤着,甚至直接失去了生命。
“最好的例子就是,我们共同成为血誓之人的那一天。”安格说:“为什么我们同时来到了这个异世界?为什么那么巧你突发奇想想跟着我们出去?为什么我们同时被割伤流血?为什么同时接住了灵魂之书,然后成为了血誓之人?然而我们的身体里,碰巧都藏有公主的灵魂碎片。”
安格看向身边的弗里顿,“这一切,一定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推动着。这就说明我们来到这里一定有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弗里顿不明所以,但也没阻止安格将自己的磁线附在这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剑上。
磁线包裹住剑身后慢慢变硬,形成了新的透明的五彩的磁力剑身,仿佛赋予了这把剑新的生命!
“再去试试吧。”安格把他丢了上去。
安格紧张地看着弗里顿挥舞着剑。神像上每多一道伤口,她的心情就会放松一些。
“有用!”弗里顿越战越勇,安格配合着他的动作,将他提起又甩出去,城堡上方的神像在她们的努力下变得摇摇欲坠。
“最后一下了!”弗里顿叫道。但是刚才那一次太用力了,他无法把剑从蜡烛上拔下来。安格只好放开抓着栏杆的手,用力拉扯着拴在弗里顿身上的磁线。
下一秒,流动的蜡让安格脚底一滑,失去了支撑。
与此同时,弗里顿把剑拔了出来奋力一砍,最后一座烛光神像因此缓缓倾斜倒下。
燃烧了一百年的烛光砸在城堡的天台上,变成一缕白烟消失在空气中。巨大的神像也因此倒塌,象征着统治这片大陆一百年的邪恶势力的毁灭。
安格觉得这几秒过得尤为漫长。
下落的过程中,她先是看到了烛光熄灭,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们的任务完美地完成了。
又往下落了一段距离后,她逐渐与宫殿的彩窗平行。
她看见那把伴随着她们整个旅途的光之剑被它的主人拿着刺中了那黑雾。黑雾因此尖叫着逐渐消散,同时听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