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思考,她的头也疼了,连带着伤口也在隐隐发痛,或许治愈药水的药效快要消失了。
“噢!”地精的脑袋里又复现出了某些记忆,“好像他的随从叫了他一声,什么什么迪?”
“艾伦迪!”弗里顿激动地说。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巴顿夫也很激动。
“原来是他!他之前的行为就怪怪的……”安格突然觉得一切都有了解释,“为什么两个人把尸体抬出去刚好遇到了发狂的地精?为什么只有他存活下来?为什么同伴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几只地精杀死?为什么地精选择突破的时间刚好就是他在值班?”
“他还言而无信,突破修道院的时候我们的兄弟也受了伤,但是后面他也没有来兑现它的承诺,我们再也联系不上他了!我的部落甚至因为没有食物出现了分裂……”
地精突然发现自己跟两个人类吐苦水好像不太合适,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那缇丝亚小姐,那位原本修道院的院长呢?”安格问。
巴顿夫摇了摇头。
“那曼拉娜小姐呢?”安格又问。
“这是谁?噢!那位脸上有藤曼的女巫?”巴顿夫仔细思考了一下,“据说她一直呆在圣堂里。但是我偷偷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或许是已经跑掉了吧。”
弗里顿抱着安格走出迷宫似的洞穴,离开瘴气弥漫的森林,回到了加尔察镇的边缘。看着一片狼藉的小镇,两人都有些不好受。
“我可是劝告过你们的,你们坚持回来。发生了什么可不关我的事噢!”巴顿夫落下免责声明,“我要召集其他地精回领地了,就不能陪你们进去了。”
“这是我们的选择,与你无关。”安格捂着伤口站好,说:“但你要保证,你不能召集你的部下危害周边的城镇了。”
“好吧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曾经放过我一马,后来还给我带来了领地和金币。我巴顿夫虽然是人人喊打的地精中的一员,但是我可答应你。”巴顿夫吃人嘴短,只好答应道:“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我不会让我的子民再骚扰人类的。”
这还差不多,安格摆摆手放他走了。
地精前脚刚走,后脚小镇的钟声就响起来。
浑厚的钟声里似乎夹杂着微弱的人声。
“是安格……安格小姐?”
安格说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小镇边缘的破烂茅草屋里探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曼拉娜!是曼拉娜小姐!”安格激动地忘了自己的伤口,想要冲过去。但是胸口插着的利剑让她行动不便。
“安格小姐,你先别动,你站在那里就好!”曼拉娜确认安全后,与弗里顿一起把安格扶进了小屋里。
如果这里算得上是小屋的话。
屋顶的破了个大洞的,墙壁是漏风的,地面是积水的。
“曼拉娜小姐,这里发生了什么?”安格着急地问道:“还有缇丝亚小姐呢?她在哪里?”
听到缇丝亚的名字,曼拉娜似乎顿了一下,随后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说:“安格小姐,先让我替你疗伤吧。”
曼拉娜看似是一个只会制药和施点小法术的女巫,但是她拔剑的时候可以说是毫不犹豫。
扑哧一声,胸口的剑被人从后面拔出。
想象中的血花四溅并没有出现,安格只是觉得胸口有些漏风。
“咳咳。”她忍不住咳了两下,原本麻木的伤口又把疼痛传遍全身。
“她……还好吗?”弗里顿有些担心。
“弗里顿先生,你大可不用担心安格小姐。她可比我们想象中要坚强得多。”曼拉娜在她身后感慨,但是手上的动作从不手软,上药包扎丝毫不含糊。
还没等安格反应过来,曼拉娜已经在谈话间把她得伤口处理好了。
“这段时间请多注意一点,安格小姐。”她叮嘱道:“尽量别撕裂了伤口。”
安格心想:这可由不得我。
她在旁边看着曼拉娜给弗里顿上药,看着破裂的衣服从他精瘦后背撕下来,光是看着都觉得疼,而且他还没喝治愈药水。
弗里顿也忍不住‘嘶’了几声,安格更加感同身受了。
“对了,曼拉娜小姐。”她抬起再次被包扎成猪蹄的双手,“为什么治愈药水能够治愈我其他的伤病,却对我的手心没有任何用处?”
曼拉娜把占满血迹的麻布扔在一旁,一边洗手一边说:“大概是这里是你运用特殊能力的地方,不能与身体其他的部位等同。我之前在欣普尼村医治过一位吟游诗人,她的喉咙就是运用能力的地方,所以我无法替她彻底医治,只能叮嘱她保护自己的喉咙。”
安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直到弗里顿包扎完成,安格终于忍不住提起缇丝亚小姐。
“曼拉娜小姐,你就直说吧。”她抱着最低的期待,说:“缇丝亚小姐她到底怎么了?”
“有点麻烦。”曼拉娜说。
她这话一出,把弗里顿也吓得回过头来。
“真的只是有点麻烦……”曼拉娜被她们俩这阵仗吓到了,“有个叫艾伦迪的修士趁着大家晚上休息的时候挟持了缇丝亚小姐,把她关进了牢里。你们去了地精的领地我没办法联系你们,我就自己到处摸索。喝了隐形药后在地牢里找到了她。那个艾伦迪也是傻的,竟然不安排几个士兵值守。”
果然是他!
“估计是艾伦迪急着安抚众人,助力自己上位,没来得及虐待她。所以只是饿了点。”曼拉娜一边收拾着地上一片狼藉的血迹一边说:“我后面再次去探望的时候,给她带了点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