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谭清露的助手,柯巫记得他表现得比较怕谭清露,谭清露大概不会再来一趟了,所以他是留下来守着柯巫的。
今天又是接收讯息,又是面对盘问,柯巫需要理清楚思路好应对变数。
她时刻谨记自己是个未知数,是意识体的存在也好,是灵魂体的存在也好。
总归是活着的,是存在着的。
柯巫躺进了睡眠舱,柔软的皮料凹陷下去卡紧了她的手臂,舱体半倾斜地伫立,舱门缓缓关闭,隔绝了所有细小的噪音。
这儿就像一个蛋壳的内部,躺在睡眠舱里有种安全感。
她慢慢闭上眼,神经网络却没有停止地搜索有关世界的更多内容,包括机体的详情信息。
睡眠舱内亮着暖白色微光,和实验室里偏冷白的光不大一样。
研究员睡得很死,大张着嘴流出了口水,腿搭在扫地机器人的头上,大腿放着的全息数控盘息屏了。
数控盘像一层薄冰突然亮起荧蓝色,在上方跳出了几条消息。
谭清露:我先走了,你等到极夜回去查看一下她的机体状况。
谭清露:记得写报告。
消息跳出一会儿就消失了,研究员依旧睡得正香,投影主界面里显示同样在运行的还有——drea(幻梦)。
实验室内长久没有声响,感应灯光自动熄灭。
整个实验室里只有睡眠舱的玻璃视窗内亮着暖光。
悄无声息的
全息数控盘里渗流出一条深蓝色的电流,电流触碰到研究员的手指,如扭动的蛇靠近了他的手腕。
手腕上的芯片被触碰激活,一小块正方体凸起,在皮肤层下亮起淡淡的白光。
就在这时。
研究员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面部肌肉颤抖,如同发病的病患一样腿部不断地暴躁着乱蹬乱踹,似乎想要把什么踹开!
他的喉咙哑了似的,发出“呃呃”的声音,双手脱离电流的触碰,紧紧扣住自己的头想要挣脱什么!?
电流缩回数控盘的端口内,消失不见。
他的头被全息投影的画面所包围,为了更加沉浸式的体验,他之前把长方体的投影揉成了球形,将头部完全包裹住,类似于游戏头盔一样。
投影权限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这却加速了他的死亡。
研究员的脸在急速变得苍白,牙齿不断打颤“咯咯”响,瞪大的眼珠快要掉出眼眶,布满了骇人血丝,数控盘的全息微光映在他的下颌,投射出阴森可怖的面容。
呼吸变得缓慢而艰难,每一次都带动心脏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