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当众打他的脸!
他咬着牙,对着身后一个亲信吼道:“去!找个人来!老夫今天就让她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军中疗法!”
很快,一个同样精壮的士兵被带进来,心一横,也在胳膊上划了一刀。
王军医亲自上阵,从药箱里抓出一把黑乎乎的草木灰,看也不看就直接糊在士兵血淋淋的伤口上。
那士兵死死咬住牙,额角的青筋一根根爆起,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一声痛苦的闷哼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对比太鲜明。
赵骁这边,伤口被烈酒冲洗得干干净净,除了疼,没有别的。
而另一边,黑色的草木灰混着鲜血,糊成一团肮脏的泥,看着就让人头皮麻。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两道伤口间来回移动,结果不言而喻。
王军医看着自己手下的杰作,再看看赵骁那条处理得干干净净的胳膊,老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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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比任何话都有力。
“王军医。”蔺宸终于出声。
他声音很平,却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下来。
“从现在起,军中所有医疗事宜,全部由沈夫人调遣。”
蔺宸没解释,只是下令。
他这一句话,是给沈曼曼刚刚用事实赢来的权力,盖上一个不容置喙的印章。
王军医的腰杆,彻底塌了下去。
【搞定。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沈曼曼心里美滋滋,又看向蔺宸,眼睛亮得吓人:“还有吃的。”
“嗯?”
“打仗费力气,光吃那些黑馍馍怎么行。”她想起军营里那些面黄肌瘦的士兵,就一肚子火。
她话没说完,人已经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吼了一嗓子:“伙房的!随便来个喘气的,进来!”
一个正在烧火的伙夫被吓一跳,连滚带爬地跑进来。
沈曼曼指着他,连珠炮似的下令:“去!把库房里炒熟的米面,最好的肉干,还有能找到的坚果,都给我搬过来!再拿一罐油,一包盐!”
伙夫被她这气势镇住,不敢多问,拔腿就跑。
很快,东西都堆在院子里。
沈曼曼抄起一个捣药的石臼,把肉干和坚果倒进去,举起石杵就“砰砰砰”地砸起来。
她把砸碎的料混进炒面,倒上油,撒上盐,用手搅匀,然后抓起一大把,使劲在手里攥、压、捏。
一股混合着谷物焦香、肉香和油脂的霸道香味,瞬间在院子里弥漫开。
周围的将领和士兵,闻着这味儿,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眼睛都直了。
沈曼曼把手里那个压得死紧的、拳头大的粗粮块,随手扔给旁边的赵骁。
“尝尝。”
赵骁接住,先是凑到鼻子前猛吸一口气,眼睛都亮了。
他张开大嘴,狠狠咬下一大口,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馒头,飞快地咀嚼着。
“唔!香!顶饿!”他含糊不清地喊着,三两口就把那一大块吞下肚,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院子里,响起一片整齐划一的、狂咽口水的声音。
周烈看着这一幕,再看看自己手下那群饿狼似的眼神,终于彻底服了。
他对着蔺宸,一个响头磕下去:“末将遵命!”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云州大营都陷入一种古怪的忙碌。
赵骁成了沈曼曼的头号打手,领着一队亲兵,在军营里到处抓人。
“你!对,就是你!急救包呢?让你随身带着,你挂马屁股上干嘛!”
“还有你!布条颜色分清!红色是快断气的!你蹭破点皮,绑什么红色!浪费!”
伙房那边更是烟熏火燎,几百口大锅排开,日夜不停地炒着米面,整个军营都飘着一股粮食的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