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两天,正好放假,今天和明天,我早上叫你,你说要睡…”
“那怪谁?那怪谁!我都说我不要了!!你一直一直一直弄…!”
靳越群套上衣服,握住他打红的手,有点想训他使这么大力气干什么,但看乔苏正生气,就没说。
“不气,吃完饭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啥好玩的地方?你还知道好玩的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好玩的地方?”
乔苏扭鼻子哼:“哼,初中的时候你说教室有蝴蝶,好玩,实际上骗我去做了一下午数学题!”
靳越群笑了一声,不过乔苏明显属于一点也不记仇的类型,靳越群说要带他出去玩,还是玩两天,他又特别高兴了,吃饭时就催促他快点快点。
“等等,我找个帽子,外面阳光烈,别再晒着你的脸…”
“没事,我衣服上有帽子…”
“衣服的帽子能遮阳?”
“我书包里有大檐帽,呐…”
乔苏在书包里翻出一个大草帽,一打开还挺大的,乡下种地戴的那种。
靳越群瞧着:“这你哪儿买的?”
“老祁给的啊,他给我们几个一人了一个,老祁说这种帽子又透气又遮阳,也没收我们钱,你要不要,你要回头我给老祁再要一个,戴上特别轻…!”
“像什么样子,回头再去商场里买一个…”
“不要,这个帽子就挺好的,纯天然,你看,脖子都能遮住,不用怕晒红了…”
乔苏戴上,对着他笑。
那一瞬间,靳越群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竟生出几分他抓不住乔苏的错觉。
俩人准备出门,靳越群沉思想着什么,说:“要不把盼盼带上吧?我昨天特意把它从学校拿回来了,不然放假它自己在宿舍,也无聊。”
“你把盼盼带回来了?”
乔苏很惊讶:“你放在哪儿了?怎么没和我说?我就知道你记得盼盼…!”
他高兴地亲了靳越群一口,靳越群笑,拿起他昨天随手放在沙上一角的熊猫,不,盼盼。
“我肯定记得的。”
这大概是靳越群近二十年的人生里对乔苏说过的唯一一句谎话。
虽然放假,但路上也没什么车,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车是往滨江方向开的,这一年他们几乎没有回去过了。
乔苏在吃巧克力,盒子里一颗颗用金箔纸包装的,外国牌子,每一颗口味都不一样,是靳越群给他买的,他咀嚼着,看靳越群换的新车:“这四个圈的车叫什么呀?”
“奥迪。”
乔苏一会儿就吃掉半盒,靳越群单手给他收过来:“可以了,吃太多容易上火。”
他把巧克力盒子扔到后排,乔苏又在书包里翻,翻出一袋走之前在楼下炒货店买的油炒栗子,还热乎着。
“奥迪?奥迪贵不?有没有那个什么,皇帝贵?”
“皇帝?”
“就我们宿舍廖俊说的,他说他爸开的就是皇帝,还被人借去接新娘子了,撑大排场呢,他喜欢在我们跟前儿炫耀,我们都不搭理他…!”
靳越群笑:“皇冠吧,还行,四十来万。”
现在县区许多局的一把手公务配车都是皇冠,但要到了省委、市委大院,里头挂着ooo1,ooo2车牌的哪个不是奥迪。
“要四十多万啊!”
乔苏惊了,靳越群瞧他惊得长着小嘴:“怎么了?你屁股底下坐着六十万呢。”
“咱的车要六十万?!”
“不要钱,难不成是天上掉的?”
乔苏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自打来了汉阳,他其实一直对他们有多少钱没有概念。
“靳越群!你咋这么厉害啊!你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赚钱的人…!”
“行了啊,别拍马屁了,这不最会赚钱的人还得伺候你。”
靳越群笑,给他举着袋子,让他吐壳,吐完了,给他放在腿上,让他自己往里装。
“那咱原来那辆车呢?”
“在车库停着,有时候还会开。”
毕竟有时要和市里的区里的领导吃饭,开太高调的也不好。
自从得知了这辆车要六十万,一路上,乔苏一会儿玩玩空调出风口,一会儿降降升升车窗,又转转音量旋钮,这会儿高档车内都是实体摁键,他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就问,靳越群也让他玩,乔苏要是摁到不能摁的,他就会提前握着他的手,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