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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短短十几万字,我不敢说自己创造的这个角色已经摆脱了过往男性作者对女性角色的陈词滥调,更不敢说她有多么成功。但我认为,有了改变的想法,就是摆脱狭隘与偏见的第一步,至少我做出了尝试,而不是固守在一个温暖的窠臼里。

《兰若》本篇的故事,一方面结合了原篇目《小倩》以及电影《倩女幽魂》的一些脉络,另一方面也参考了2o19年上海臭名昭著的“小红楼”案。“小红楼”案最令人惊悚的地方在于,第一这起案子生地在上海,甚至案地就是在上海的中心地段,难以想象在21世纪,在中国最为国际化的大都市中,还有女性会被人非法拘禁、强奸、取卵,乃至逼良为娼;第二,这起案子的受害者们社会身份各不相同,有外地打工女性、有上海本地人、甚至还有出国留学归来的海归,戳破了一直以来某些人以“受教育程度文化水平地域的区别”为借口来掩盖性别暴力的本质的手段。

“小红楼”案另一个引起我注意的点是,主犯赵富强只判处了死缓,而那些被他拉拢来小红楼“娱乐”的客人,也许是我查览疏忽,有名有姓可查证的被公开处理的只有廖廖几人,其他的人都被以“十几名官员、干部”这样的笼统说法一笔带过,归于隐形,甚至到底他们有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都需要划一个问号。

什么东西给了赵富强肆意妄为的底气?又是什么东西让他多年安然无恙?如果赵富强是有罪的,那么给予他养分的“那些人”是不是会更有罪呢?主动为老虎引诱无辜的伥鬼需要打死,那他背后那只老虎不是更应该打死吗?这个案子还有我对这个案子的诸多不满与愤怒,变成了《兰若》故事最终的谜底。

“赛博朋克”到底是什么?有人一言以蔽之就是“高科技,低生活”;但是为什么?因为在诸多赛博朋克题材的作品中,科技的高展并没有用来改善底层居民的生活,而是被巨型企业和极权政府用作收拢财富和镇压控制。但我认为这只是赛博朋克的“表”,就像义体、人工智能、脑接口只能算作赛博朋克的元素;我个人认为,赛博朋克的“里”是“反抗”:反抗不公、反抗钳制、反抗压迫,反抗强权,“用我想说的话,说我的不满。用我的行为,用我想做的行为,去引起人的共鸣”。如果《兰若》故事的明线我想写的是主角对一个案件真相的探查,那么它的暗线我想写的就是一场复仇,到最后真相探查,明暗两线合流,对那不可言说的、侮辱我们每一个人的东西开始血腥的报复,这是我想写的东西,也是我想表达的主题之一。

尽管本作挂的tit1e是“悬疑”,但我个人的实际观感其实并不怎么“悬”……一方面受限于短篇的雏形和我个人的写作习惯,故事的大体展早在开文前便已经定好,另一方面,我自问我自己其实并不擅长写那种拥有着诸多反转的精妙故事,笔力有限,小说最后实际的观感也许并没有大家期盼中的那样精彩,受限于我自身能力,只能留下遗憾,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一个自己值得称赞的地方是,这一次的写作大部分都脱离了手写,而是直接机写,只在剧情梳理和编排时才在纸上作草稿,效率远比去年要快上了许多;在故事情节上也远没有去年小说那么的冗余,紧凑了很多(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受限于雏形短篇,我实在是编不出来了……)。

另外在故事中,有许多设计贴合情节,都是有据可查,算是我个人的一点趣味,例如总局的人工智能主职是搜检婆娑海内的局域网,于是给它起名“谛听”,取自《西游记》中神兽谛听辨寻世间万物的典故。在写作时,南方一直在下雨,这样的雨天也融进了故事之中,同样融进故事的还有一些写作时生的热议时事,有兴趣的朋友大家可以考据一下(虽然并不怎么多就是了)

感谢四位提前帮我审稿阅读的朋友:阿誉、老赵、小桥、老唐。阿誉作为最大的缪斯,给予我在剧情构思上诸多的灵感,并在很多关键结构上给出了非常有用的建议;老赵在情节上与我一同交流,极大拓宽了我的思路;小桥积极校对疏通语句,在故事情感的表述上给出极为有用的见解,蒲桥的名就取自于她的名字,这个角色的原型一部分源自于她;老唐在被工作压榨之余仍抽空阅读,并且给予我极大的支持与鼓励。如果没有你们,这个故事注定只会以一种平庸的姿态收场,谢谢。

感谢微博博主a杪杪推文才怪,您的鼎力推荐使得这个故事得以走出我的朋友圈,才使得它换来诸多朋友的关注与鼓励。您的“也许真的只有女性作者才能写出来”对我性别误认的评价,于我而言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感谢我的朋友们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捧场,有一些人甚至干脆在故事中以本名或以化名客串(是的,哲学硕士黎沐,谢谢你),虽然多是反面角色并且最后的结局并不算好,因为我很喜欢把我的朋友写进书中再把他们弄死。

感谢屏幕前阅读与支持的陌生朋友,如果这个青涩的故事至少能给你们的生活带来一点快乐,那就是我最大的荣幸

最后,就以我非常喜欢的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小说《证言》中的一段话以作收尾,这亦是我想在这个故事中出的声音,也是我对那让我们颠沛流离的巨大洪流的态度:

“有智力的人未必有理性,现代未必是文明的保证。判断力往往会屈服于生存的基本需求,但理性会让一个人在幸存所意味的屈辱、隐忍乃至违背本心的同时,在内心保持自己的判断力,在受到迫害、继而规避迫害的同时策划反抗与复仇。”

毕竟这世上总有无法被折断翅膀的飞鸟,也总有无法被驯服的人。

祝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决定自己的去路。

2o23年6月1日

第23章番外卷浮影

他在梦中被悉悉嗦嗦的雨声吵醒,睁开眼睛,窗外远处的大楼隐没在黑暗里,他能感觉到凉意一丝一丝从窗户缝里渗进来,他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凌晨5:3o,颅内计算机显示,顺着他的心意,消息框一条一条在他的视觉界面中划过,没有回复,她没有回复。最近的一条是他自己的,8个小时前,在她告诉他今晚不住酒店住朋友家之后,

“在外面玩的时候注意安全。”窗外的光反射在他脸上显得有些苍白。他想起自己刚做的那个梦,记忆有些模糊,但有她在。他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梦里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他想不起来是什么。

脑海中响起“叮”的一声,消息绕过了他的防护墙,一个低沉的男声直接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出事了,区政府对面,现在过来。”

人声消失,他从床上翻下来,片刻间就穿好了制服,甚至灯都没开。这是常有的事,突然而来的急电、命令、任务以及“务必1o分钟内赶到指定地点”的要求,只是这回情况有点特殊,他知道“出事了”是什么意思。出事了,还是在夜里,又是这么大的雨。大概有的忙了,他想。临出门前,他最后查阅了消息框,视觉界面空无一物,只有他房间中沉郁的暗色。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

“挺嚣张的啊,这王八蛋。”,雨水顺着他的帽兜向下流下来,滴在他的鞋面上。雨太大了,像是有人在天上开了闸,他尽管有伞,但他还是在片刻间湿透了。他听见旁边的同事骂了一句,已经是早上7:oo,但天依然黑的像是可以拎出墨汁来。

确实有点嚣张,他想。

这是城中大道人行道边的绿化带里,向外五六米就是人来人往的主干道,对面就是第七区区政府,而向前3oo米拐弯就是他们第七分分局。他蹲下来又仔细的看了看尸体:女性,中等个子,体型偏瘦,还很年轻,大概2o岁左右,赤身裸体,衣物不见踪影,身上已经满是被雨打落下来的黏糊叶子,一只黑色的虫子在她的眼皮下缓缓爬动。

报案人是一名环卫工人,正立在一边战战兢兢的接受循问。他负责这一块绿化带的保洁,下着大雨,环卫工本应该推迟出工,“前两天也是下雨,有很多树的枝桠都被打掉了,所以上面要求我们按时出工…”那个可怜的人这样战战兢兢的解释。很合理的解释,很正常的行为,而对这个环卫工今天也本应是平常的一天,直到他揭开绿化带灌木丛后的一块草皮,看到一双赤裸的脚。

也不算太嚣张,他拎起一根满是雨露的草根,轻轻碾碎。尸体的身上盖满了草皮,连进出绿化带的痕迹都被小心清理过,加上彻夜大雨的清洗,一般人就算走近了,也很难现有什么异常。

“什么情况?”他抬头问。

“死亡时间大概在晚上12:3o左右,窒息性死亡,但是否遭受性侵害要回科室更进一步检查。”一个技术人员答道。

性侵害吗?他看了一眼尸体,一个很瘦小的女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女孩。尽管死去的脸上满是落叶,但依旧能看出眉眼有些清秀,细眉,薄唇,鼻子有点翘,眼睛很大,如果自己走在街上遇见,大概会情不禁的多看两眼吧?但再美也没用了,他想。女孩的瞳孔里已无半分神采,而是有着如污浊水洼一般的污渍,脸略有一点胀,脖子上有很明显的淤血。如果在手电之下细看,还会现女孩身上已经有了片片云雾状暗红色的斑块,这就是尸斑,死后几小时都会出现。

雨滴在他脸上,冷冷的,还有点黏。这就是死,他想。凋败、破灭…有很多词都在为它做尽可能的矜持掩饰,但当你直面它时确是如此的清晰和生猛。他看着女孩的眼睛,那瞳孔里的污浊越来越浑。突然,一个念头像针一样扎中了他,一小撮惊恐在他心中炸开,手里捏着的手电差点没握住。

他竟然觉得她和这女孩有点像。

开什么玩笑,他摇了摇头,为了把这个古怪的念头摇走,他又问:“现场留下的痕迹?”

“只提取到一根头,其他的暂时没有。总局网技科的人已经来了。”勘查人员摇了摇头,有些愤懑:“雨太大了。”

对,雨确实太大了,没有多少人会想在这个时候出门。街上泛起了一阵阵雨雾,走在其中像是浸在冷水里。雨还模糊了视野,向前望去远处的人都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宛如鬼魂。在这样的雨中躺了一夜吗?装尸袋拉链拉上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他心里一顿。

“先回局里,一会儿对周边居民区、商店、学校、市等进行调查走访,看有没有失踪人口。”他说。

“不用麻烦,我们刚刚提取了受害人残留的意识数据,身份和最后行踪地已经确认了。”一个清冷的女声自他身后传来,他回过头,一个戴着帽兜、面容有些消瘦的女人向着他走来。帽兜下的面容很漂亮,只是面色有些阴郁,她右眼中有一点飘忽的金光。

“总局网技科的人。”同事在一旁低声向他介绍道。

对方走过来,象征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你好,网技科蒲桥。谛听已经确认了受害人的身份,追溯她最后的轨迹,出地也已经确认,还请告知一下id号,我一并给您。”

做事很干脆,他心想。他只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消息便已经传到了他的颅内计算机内。计算机自动在他的脑内构建出影像:一双人影,很明显左边是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羽绒衣,走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女人,一身米白色尤为扎眼。偶尔影像会有些模糊,恍惚间男人的身影会突然变成一团飘忽不定的墨团,还有他身边的米白色,影像一直构建,在进入城中大道之后,米白色便再也不见出现,仿佛融化在了空气里

“谢谢,”他关掉了脑内影像构建,“谛听追溯嫌疑人员大概需要多久?”

“已经在追溯了。”女人手掌中的全息显示屏出幽蓝色的光芒,在雨中构建出一个人影,人影戴着一个很大的口罩,长头,只透出一双眼睛,看不出神色。影子自案地旁的街道上向西走了一会儿,又突然折返向东走。影像中也在下雨,偶尔路过的车还会带起一阵水雾,但是影子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只是一直在向前走。大街上早就没有其他人了,只有影子一个人,像鬼魂一样游荡在雨里。只是在闲逛,他想,也许和那个女孩一样,一个闲逛的人遇到另一个闲逛的人。

“这是刚刚我们提取周边意识数据残留下来的影像,更详尽的情况需要我们回总局让谛听去婆娑海内追溯,但最多不过一个小时。我会留下我副手的id,届时新情况我会让他通知你。”蓝色的光影倏忽消失,女人向后一指,一个寸头的青年正站在草丛之中,沉默地看着装尸袋运进车中,他没有打伞,也没有戴帽,浑身淋浴在大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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