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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那穿着紫衣的少女应当就是阿婉口中的诗姐,只听她笑了一声:“倩姐,阿婉确实没说错,今晚登台又是你主持,这可是客人们点名道姓的。”

“好了好了,还说的没完了,一会儿就要登台了,还在这儿玩闹,小心大娘责罚,快去准备!”

小倩言毕,几个少女埋怨了几句,纷纷起身离开。待所有人走尽后,小倩突然回过头来,正好与蒲桥四目相对。她很明显吃了一惊,像是见到了什么惊奇之物,蒲桥自觉有些尴尬,抬手向她行了一礼之后,便轻轻关上了窗户。

这兰若寺真是颇多古怪……蒲桥合上窗户之后,刚想去摇铃换仆役过来,将房梁上的蛛网打扫干净,但当她刚重又举起烛台想再照看一下房梁,顿时寒毛乍立:房梁上纵横交错的蛛网突然全部消失不见了!房梁间空空荡荡,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什么情况?蒲桥拿着烛台,站在床铺上不断探看,但完全没有现一丝蛛网的痕迹,房梁光洁如新,全无任何灰尘。

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蒲桥心中惊疑不定,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将她吓了一跳。她轻轻从床上走下来,将枕头下的短刀握在手中:“何人?”

门外声音传来,是先前那位引路的妇人:“姑娘,打扰您休息实在不好意思,再过一刻,本店于殿内会有艺伎登台奏唱,若您有兴致去观赏一二,就由我为您带路。”

蒲桥想到刚刚那群少女所议论之事,大概这就是她们所说的“登台”了,而小倩就是今晚登台的主角。她又抬头看了一眼房梁,仍然没有任何蛛网的痕迹,仿佛此前是她所见幻觉。她思虑了一下,放下烛台,将短刀佩在腰间,答道:“你且稍等,我随你去。”

蒲桥跟着那妇人一路前行,但心头的疑虑却更重了。她知兰若寺面积广大,来时路上因此处处留心,她明明记得之前这位妇人引她去房间时,过了大概是四间院门,还行过了一座小桥,中间没有任何岔路,但这次他们重走回路,却只过了两间院门,还拐上了两个分岔,完完全全是一条新路,先前她完全没有看到。

“怎么这路与我先前来时的路不一样?”蒲桥问道。

那妇人笑起来:“客人说笑了,哪有不一样,我们一直走的都是同一条路。”

蒲桥不再言语,只是默默手搭在了腰间佩刀的刀柄上。

但这一路却再无其他怪异之事生。那妇人引着蒲桥左拐右绕,终于行至一大殿门口。殿内十分宽阔,数十张桌子,其上宾客或是推杯换盏,或是高谈阔论,每一张都坐得满满当当。蒲桥好不容易才寻到一张有空位的桌子,桌上已坐了两人,面前各摆了一盏酒杯。那两人见有新人前来,倒是不以为意,忙招呼她坐下。殿中本是佛像的位置改作了戏台,台上正有几名侍女打扫收拾。那妇人端来一盘点心、一壶茶水,说道:“姑娘你自安坐,有事再唤我”

“劳烦了”蒲桥行了一礼。

那妇人出的殿门便消失不见。蒲桥坐了一会儿,桌上两名男子纷纷向她行礼问好。他们二人一人瞧上去已是不惑之年,头剃得极短,另一名却还是少年模样,不过弱冠年纪,两个人都是一袭华服,不知为何,蒲桥总觉得这两个男子有些面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那名年长的男子帮着蒲桥沏满一杯茶水:“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瞧您此等装束,莫不是官府中人。”

“客气,我名为蒲桥,确实是一位捕头。”蒲桥道。

“失敬失敬,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那男子笑道:“鄙人名叫黎沐,这位小兄弟名叫夏思玉。”说罢他对着蒲桥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第11章

出行在外,又因这兰若寺有诸多诡异之处,蒲桥并未饮酒,黎沐和夏思玉倒是推杯换盏,兴致颇高。那名叫夏思玉的少年散无冠,面容英俊,只是性格有些沉闷,蒲桥落座后只是拱手向她行了一礼后便再无多话,那黎沐却颇为外向,登台奏演尚未开始,左右无事,他便一直与蒲桥搭话。

“长夜漫漫,蒲捕头真不小酌一杯?”刚饮完一杯不久,黎沐便又拿起酒杯斟满,嘴角含笑看着蒲桥,眼瞅着已经有了三分醉意。

“沐兄客气,叫我蒲桥便好。我不善饮,二位自便即可。”蒲桥喝了一口茶水环顾四周,整个大厅十几张桌子全部坐得满满当当,热闹十足,但放眼望去多是男子,有老有少,除开寺内的侍女,客人似乎只有她一名女子。

“真可惜……他们寺酿的桃花酒可是一绝……”话说此处,黎沐又饮了一杯。

与黎沐攀谈,蒲桥得知他曾是一学堂先生,乃是青州人士,多年守在老家,深感内心困顿眼界狭隘,此番出行,为的就是开阔眼界。他道:“我在这寺中已住了不少时日,寺来人来人往,三教九流五一不缺,倒正合我的胃口”而那夏思玉饮上几杯后,也不再如先前那样沉闷,他自言自己是一名官宦子弟,家中老父在松江府为官,家境殷实,这一次也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出行,都在兰若寺停留了许多时日,但当他讲到停留的缘故时,他却突然有些忸怩。

蒲桥略有不解,一旁的黎沐却哈哈大笑:“只不怕蒲姑娘笑话,这位夏思玉小兄弟此处出行,之所以在此停留不走,为的却是这兰若寺中的一名名叫小倩的女子。”

原来是她,蒲桥心里顿时浮现那个如冷雨一般的女子:“那是夏兄的心上人?”

夏思玉早已是面色涨红,那黎沐哈哈大笑:“少年郎风流成性,心上人可太多了,休提休提。不知蒲姑娘是因何原因、自何处来到这兰若寺?”

“我是因追一要案线索,自……”正说着,蒲桥突然心中一惊,言语戛然而止:她竟一时想不起自己是自何处来,所说的要案又是什么。

莫不是太劳累了?蒲桥心中惊疑不定,但黎沐不知,还当她是因涉嫌机密不便透露,没有放在心上。忽然戏台上一阵嘈杂,但见几名侍女或持或搬,已是在那空荡的戏台上架起诸多乐器,另有几名侍女熄灭殿内墙角的烛火,殿内光线顿时昏暗了几分。

黎沐拍手大笑:“蒲姑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日正是小倩登台献曲,你马上就能见到她了。”而一旁的夏思玉还有诸多宾客都早已是目不转睛盯着台上,几乎是翘以盼。

不多时,只见一名女子抱着一只琵琶走到戏台的中央。那女子身材纤细,齐肩长,眉眼清秀,左眼边一粒小小的泪痣,赫然便是先前蒲桥在自己房中窥见的那名女子小倩。此刻她已换上身一袭淡青色的长裙,气质清冷阴郁,仿佛下一刻便会如墨一般消融于水中,确实是清丽绝伦。但不知为何,见到小倩第一眼后,蒲桥心中便略有一丝不安,但她也不知是何原因。

小倩向着台下的几名宾客欠身行礼,开口道:“妾身名为聂小倩,在此有礼。诸位客官远道而来,在此为诸位弹奏一曲,以慰漫漫长夜,还望海涵。”她音虽不高,却十分清脆,十分悦耳

聂小倩说完便手抚琵琶弹奏起来,身后几名侍女伴奏随之附和。纵使蒲桥不通音律,也能听出小倩技艺十分精熟,琵琶声时而如珠玉落地,时而如疾风骤雨,奏完一曲之后,几个尾音一转,琵琶声慢下来,小倩开口便唱:

“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燕字长。绿怀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歌声悠长,如泣如诉,座中宾客掌声哗然,蒲桥也不禁心中暗暗赞叹,但那莫名的不安却始终消解不去。

两曲唱完,小倩行了一礼便下台去了。蒲桥身后,一名男子扬声道:“这辈子老子若能与小倩姑娘共度良宵,当真是死而无憾了!”他桌上另一名男子也当即附和起来。

蒲桥心头略有不悦,黎沐摇了摇头:“丁老头又开始失心疯了……”他转过头对着蒲桥劝慰道:“蒲姑娘莫怪,那人名叫丁峻,才来不久,据说是苏州府当地一个有名的文士,但言语上却多有粗鄙之言,不必放在心上。”

蒲桥尚未回应,一边的夏思玉却突然站起身来猛拍了一下桌子,一声怒吼:“丁老头,你寻死么?”便扑过去与那丁姓男子厮打起来。黎沐见状苦笑了一下,便过去拉架,却不料也被那人推搡了几把,也是心头火起,几个人一起扭打起来。一时间殿堂之内、烛火之间桌椅板凳漫天乱飞,其他宾客纷纷避之不及。

蒲桥叹了叹气,她实是不想掺和这闹剧之中,便起身出门了。她刚出的殿门,立在院子里正想着要不要再去这兰若寺内探察一番,眼角却瞥到一个青色的影子一晃而过,她回过头,正好看见小倩步入殿堂侧门的背影。

蒲桥心念微动,转身跟了上去。她此前来至这殿堂时,却未曾注意到在外墙边还有一道侧门,侧门后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小倩青色的背影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走进回廊没多久,蒲桥就感觉周边喧嚣尽去,已经安静地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她不得不放慢自己的步子,以免小倩现。奇怪的是,小倩的身影始终在她前方不远不近的位置,她快她也快,她慢她也慢。

“她是在诱我过去么?”蒲桥心中一动,足下步子跟着快起来。谁知到了一处回廊的拐角,一根偏柱刚巧遮住了她的视线,待她绕过柱子后,前方小倩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蒲桥心中大惊,握着刀快步向前奔走,但面前寂静的回廊只回荡着她的脚步声。

她正自诧异,忽然身后一句女声传来:

“客人是找小倩何事?”

饶是蒲桥定力非凡,这一不声不响的突然问候自背后传来,也是顷刻间让她浑身寒毛倒立。她纵身向前跃出,随后握紧刀柄倏忽转身。一个青衣女子一手秉着一根烛火,正面带忧愁地站在她身后,正是聂小倩。

蒲桥深呼数次,这才勉强平复心情,拱手道:“是我唐突,还望小倩姑娘勿怪,我并无要紧事,只是适才在大堂见小倩姑娘琴艺绝伦,想要当面讨教一二,如有冒犯,还请海涵。”

小倩只是淡淡一笑,但眉间忧愁却丝毫未见:“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这位客人谬赞了。”

对话戛然而止,蒲桥顿觉气氛有些尴尬,忙回礼道:“时辰不早,就不耽误姑娘休息了。”,说完蒲桥便准备转身离开。

“蒲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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