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康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颓然坐回椅中。
荣国公的目光在儿媳和裴康氏之间游移,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佛堂里,烟雾缭绕,烟雾似乎因为快要下雨而更重了些,氤氲着每个人的眉眼。
沈知意不再多言,转身向门外走去。
就在她即将跨出门槛时,裴和荣突然开口:“昀儿大理寺桌案的暗格,除了他没人知道位置。”
沈知意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连裴和荣这个父亲都不知道暗格所在,那封信是如何被“搜出来”的?这更加证实了沈知意的猜测,一切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栽赃。
寒风扑面而来,带着冬日的凛冽。
“少夫人……”贴身丫鬟春桃闻讯急匆匆赶来,担忧地迎了上来。
“备马!”沈知意快步朝府外走去,声音冷静地可怕,“我要去大理寺!”
“可是这个时辰……”春桃不知事态紧急,“快用晚膳了啊!”
“现在就去!”沈知意厉声道。
马匹很快被牵了来。
沈知意娴熟地飞速上马,马儿开始急速往大理寺狂奔,荣国公府里种种探视的视线渐渐被阻绝。
寒风卷着落叶拍打在沈知意的脸上,她浑然不觉,前方大理寺的轮廓越来越近。
“驾!”
她再次扬鞭,马儿嘶鸣着冲过大理寺门前的台阶。
还未下马,里面激烈的争吵声已经传入耳中。
“裴大人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陷害他!”魏寺丞愤怒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可陛下都说那是裴昀的字迹!裴昀通敌叛国,我这是为民除害!”小武辩解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几分心虚的颤抖。
“你糊涂啊!”魏寺丞急道,“裴大人能是‘害’吗?他害谁了?我问你,他害过谁?从没短了你的俸禄,你犯了错也从不罚你,可你呢?你还记恨上他了不成?”
“是啊!”其他的衙役对着小武推搡怒骂。
沈知意翻身下马,绣花鞋在青石板上踏出了铿锵的意味。
大理寺门前值守的衙役见到她,脸上闪过惊讶,刚要行礼,她已经一阵风般掠过他们,径直推开了大理寺的大门。
门被大力推开,发出吱呀的闷响,庭中争执的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转头看向门口。
魏寺丞脸上愤怒未消,其他衙役还保持着推搡小武的姿势。而小武面色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仍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沈知意的目光如刀,直
直刺向站在庭院中央的小武。
她缓步上前,每走一步,小武便骇地后退一步。
“你跟沈墨康是怎么联系上的?”她不再向前,开门见山问小武,声音冷得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