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重新开始,只是众人心思各异,再难投入其中。
很快,寿宴结束,沈知意随着人群退出。
“知意!”她听到有人唤她。
沈知意回头,只见婆母裴康氏正快步朝她走来,眼中满是关切。
“母亲!”她连忙行礼问候。
裴康氏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今日太冒失了,若是惹怒了圣上,可如何是好?”
沈知意抿了抿唇:“儿媳知错,但事关裴昀,且关系重大,儿媳不得不如此!”
“那也该事先与我商量一番!你吓我好一大跳!”
说着,她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沈知意的手:“罢了,我们回去再说。”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匆匆走来,福了福身子,道:“世子妃,太后娘娘传您过去!”
沈知意心头一跳,与裴康氏对视一眼。
裴康氏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若是之前,我是不怕的,但太后最近似乎特别针对你……”她叹了口气,低声道,“罢了,小心应对!”
沈知意点点头,跟着宫女而去。
寿昌宫内,檀香袅袅。
太后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神色莫测。
原来太后果真信佛了吗?
沈知意心思飘忽,想到伏俟国一程,阿史那贺鲁关于太后的控诉:她忘恩负义,忘了伏俟乃生她养她的母国。
一时,抿唇不语,只是跪下行礼,按部就班:“臣女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没有立即叫她起身,而是缓缓道:“沈知意,你可知罪?”
沈知意心头一紧,伏低身子:“臣女愚钝,请太后明示!”
太后冷笑一声:“哀家的寿宴,你倒是会挑好时候!别以为皇帝饶过了你,你就高枕无忧了!”
沈知意跪在地上,隆冬的天,地板冷冰到让她打了个寒颤:“臣女知错,但沈墨康越狱一事,事关重大,臣女不敢隐瞒。”
“沈墨康……他是你父亲!”太后指着沈知意,艳红的蔻丹快要戳到沈知意脸上,“你与裴昀大义灭亲又如何,你看看现在朝中谁还敢与你们裴家接近?就怕你们故技重施,在人背后捅刀子!要我说,你们不过是虚伪之辈!看起来高尚罢了!”
沈知意一怔,她心中一股厌恶感袭上来,一时对太后的感观到了最低谷。
却听太后继续说道:“当年,你外祖父也是如此,果然,你与你外祖父一脉相承,一脉相承的下作,一脉相承的多管闲事!”
沈知意猛地抬头,太后为何会突然提到外祖父?
母亲她不是说,她是孤儿吗?
是了,那外祖父又在何处?
“我外祖?”她声音急切,“太后你认识我外祖吗?他现在何处?”
却见太后迷了一双眼,似乎在确认什么,半晌,口中吐出冷漠的话语:“早死了!”
沈知意心中顿时一股失落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