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狗东西!沈知意啐了一口,就知道占她便宜。
沈知意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脸颊上有些热意,她这是怎么了?
……
恰在这时,管家匆匆穿过回廊,停在了沈知意门前,轻叩了两声。
“又怎么了?”沈知意以为是裴昀,拉开房门,刚要怼他,就看见管家抄着手立在
门前。
“世子妃,刑部衙役就见。”
沈知意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刑部?刑部的人找我做什么?不是应该找裴昀吗?”
院中,阳光下,几株梅树在严冬的寒风中微微颤动。
“确实是找您的,似乎与王彦冲王大人有关。”管家垂首回道,声音里还带有几分迟疑和同样的讶异。
王彦冲?他不是刚被下狱了吗?他找她能有何事?
“让他进来吧。”沈知意最终道,声音平静无波。
衙役随着管家走进院子时,就看见沈知意站在梅树下。
一袭淡青色衣裙,外罩月白斗篷,墨发简单挽起,只簪了一支玉簪。她倒不像那些终日珠围翠绕的贵妇人,却自有一番清冷独特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衙役躬身施礼:“王大人在狱中想见见世子妃,可否请世子妃去一趟?”
寒风掠过,几片枯叶在地上打着旋。
沈知意拢了拢斗篷:“他找我做什么?”
“王大人没有明说。”衙役目光低垂,不敢与之对视。
沈知意思忖片刻,道:“带路吧。”
刑部大牢深埋地下,只有墙壁上零星的火把提供着微弱的光亮。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血腥气,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沈知意随着衙役穿过一道道铁门,每深入一层,空气中的寒意就加重一分。牢房两旁,偶尔有囚犯伸出手来,发出含糊不清的哀求,又被狱卒的呵斥声吓退。
在地牢的深处,王彦冲独自坐在一间狭小的牢房中。
曾经锦衣玉带的刑部尚书,如今只着一件单薄的囚衣,头发散乱,面容带着憔悴。
听见脚步声,他缓缓抬头,昔日精明的眼睛里被恐惧折磨地只剩下了绝望。
“裴夫人。”他声音沙哑着开口,似乎是许久未曾饮水。
沈知意站在牢门外,保持着一段距离:“你应该找裴昀才对,说吧,既然找我,是什么事?”
王彦冲挣扎着起身,踉跄走到栅栏前:“我自知惹了圣怒,自身难保,一家老小也因我受累。”他双手紧握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能否求你让裴大人向皇上求个情,家中钱财任你们取用!”
沈知意断然拒绝:“我还当是什么事情,王大人放走沈墨康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下场吗?”她声音里带着埋怨和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