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你对我如此掏心掏肺,又让我如何放弃你好呢?
他静静看着沈知意的睡颜,恬静、安宁,少了针锋相对,多了一种静谧的和谐。
天气寒冷,知意她却穿着单薄的衣裙,靠在他床边睡着了。
她会着凉的。
想到这里,裴昀捂住疼痛的左肩挣扎着坐起来。
他挣扎的动静很快惊扰到了并未熟睡的沈知意。
沈知意抬眼去看,竟见裴昀醒了,一时脸上尽是欣喜之色。
“你醒了!”她赶紧扶起挣扎着坐起的裴昀。
裴昀为惊扰了沈知意而感到懊恼,她醒了,她会再次离开他的吧?
沈知意将一个枕头塞到裴昀身后,让他能更好地坐起来。
裴昀牢牢盯着沈知意的脸,像要将她的音容笑貌一同刻进记忆里。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沈知意终于察觉了裴昀的异常,看向裴昀,疑惑道。
裴昀视线与沈知意相触的瞬间,转过了头去,不让她看出自己的脆弱与狼狈。
该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呢?想到他昏迷前的场景……
“太子他……”他顾左右而言他。
沈知意脸色一肃:“失踪了。”
裴昀悚然一惊,已经顾不得其他,再度与沈知意对视上。
沈知意的眼睛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恐怕凶多吉少!”
见裴昀惊愕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暗害太子的最大嫌疑人,如今正是我们。因为太子失踪前唯一见过的人就是我们。”
裴昀眉头深锁:“这怕是幕后之人的动作。”
“谁说不是呢?”沈知意叹了口气,“如今我们被囚于国公府内,整个荣国公府被围困地犹如铁桶一般。出不去也进不来,更匡论求见陛下。”
裴昀紧紧皱着眉,深思对策,却一筹莫展。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响。
两人抬眼去看,却见裴康氏端着药碗进来。
她一眼看见裴昀醒了,脸上惊喜之色浮现,快步走到裴昀身边:“怎么起来了。”
她道:“起来了也好,赶紧把药自己喝了,省得知意还劳心劳力喂你!”
闻言,沈知意一脸尴尬。
裴昀眼神一亮,带着忐忑的试探:“是知意喂我喝的药?”
“可不是,就连这药都是知意想办法弄来的。你昏迷了不知道,你这伤急需一味珍稀药材,国公府内没有。这里又被困死,知意为了你假扮丫鬟蒙混出府,还差点回不来了!你可得好好喝药,别辜负她一番赤诚心意。”
裴昀的眼神与沈知意对视上:“知意……”他轻轻唤了一声,“没想到我昏迷的这些时间,你竟为我做了这么多。”
沈知意却有些尴尬,还有仿佛被人窥知心思的躲闪。
她直起身,快速道:“你既然醒了,药自己喝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会。”
“应该的,应该的。”裴康氏连忙应道,“快去吧。”
沈知意与裴康氏福了福身,像躲洪水猛兽一般,躲开了裴昀炽热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