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走近时嗅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香,沉思一息,她辨别出这是东国公主身上的香。
“过来帮我更衣。”
“你自己来吧,我累了。”
说完便径自上了床,刚要扯被盖上,便听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你是本宫的妻子,这是你分内之事,难不成要他人代劳。”
沈清然的手一顿,注意到他的自称,还有口吻凌厉。
女子下床而来,动作粗鲁的解开他的腰带,重重的搁在桌上,去褪他外袍被他攥住手腕。
沈清然不冷不淡道:“妾身自来学不来贤良淑德,粗鄙,不如千娇百媚的公主可人。”
“殿下应当知晓。”
裴颂气得咬牙,看她这满不在乎的模样,令人心痛。
“你的确如此,还算有自知之明,瞧瞧太子妃这不在乎的样子,将自己夫郎往外推。”
“如果换了另一个人,太子妃可还会如此?”
他什么意思?
她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另一个人是谁。
沈清然转身背对着他,走到窗下眺望月夜。
裴颂气急,攥住她的手冷声:“我待你之情难道你不知晓?可是你呢,说出这种话。”
“在你心里究竟将我放在何处,又或者你心里藏着什么人,又需要偷偷见吗?”
他这话很难不让人猜测什么,知晓她与纪衍见面说话。
可这在裴颂眼中不光是见面,是月下谈心。
裴颂赶回寝殿的路上,看见他与纪衍共坐廊下,他抬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纪衍还说出那番话。
什么目的,可想而知。
沈清然有些生气,是他一进来就故意找事,还有他身上的香味哪来的,要离得多近才能沾染上。
他与她正常交流,光明正大。
可他认准了她,怀疑她的感情,对他不忠贞,不是第一回了,突然不算久远的记忆席卷而来。
“沈清然,你怎么不说话,你心虚了是不是?”男人握住她的肩膀,弄得她很疼。
她心跳加剧,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既然是这样,我们何必继续下去,你将我休了好了,你做你的君主,我自山高海阔去过自己想要的。”
“山高海阔?你早就打算好了,是要旧情复燃吧?”
沈清然牙关紧咬。
“没想到自始自终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好。”
“现在不是你要休妻,是我要休夫。”沈清然话音带着攻击性,眼中决绝,“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你敢”
“有何不敢。”
裴颂道:“你想得美,你哪里也不许去,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啪——”
沈清然甩了他一巴掌,抬起发红的双眼:“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裴颂火气从胸膛往上蹿,一双冷沉沉的眼紧紧盯着眼前人。
男人气结,随手抓起桌案上的腰带,转身跨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