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颂让她一直跳舞,足足跳了有一个时辰,她渐渐的没了力气,心里默默扎裴颂的小人。
云祎赶来泊华殿。
裴颂将人拦在殿外,没有他的命令无人敢将人放进来。
桑碧知道自己已经打消了裴颂大半的疑虑,但怀疑一直在他心里扎着,他刚才不过是想拿自己出气,今日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走出这里。
果然,裴颂发出号令:“来人,此婢违反宫规、狐媚惑主,杖责五十。”
“是”
桑碧看向那发号施令的男子,蔺朝的太子。
想到他的气急败坏,在宫中安排的人犹如石沉大海般,她心里就畅快许久,值了!
桑碧别开目光,额前的发丝掉下来几捋,清瘦的脸上一片平静。
殿外架着长凳女子趴在上面,侍卫一左一右的杖打。冷风卷起她的裙袂,袖子翻上去一截堆叠,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手背的皮肤紧绷着,十指紧扒着长椅。
这数年她受过不少训练,也遭过很多罪,身体素质还行。
有武功之人身子总是比普通人底子好。
桑碧紧咬着唇,未掷一声。
五十杖很快打完,后面的衣裙被鲜血沾粘,疼痛袭来让她皱着眉。
小桉子站在飞檐的台阶上,看着趴在长椅上的女子,扬声:“太子殿下说了此女不守本分,狐媚惑主,罚其撒扫宫道月余,希望以后安守本分做事。”
等人走了后,云祎和绿幺上前。
“如何了?”云祎声音有些颤。
咬破的唇溢出点点鲜血,转眸看向她,“奴婢皮糙肉厚,不妨事。”
桑碧被带回了春泽殿的住处。
云祎叫来两个宫女伺候桑碧,因为只能趴着所以底下又多铺了一层被褥,婢女为她清理好身子,看着床榻上的人儿。
两人带上门后,窃窃私语。
“我看她以后没有好日子了,这次是一顿板子,下次就是一条命了吧?”
“是啊,上次太子殿下都要把人弄死了,侧妃硬生生的把人保下来了。太子殿下本就看她不顺眼,得罪了太子殿下还有好?”
云祎今日在风中站了接近一个时辰。
回来总是止不住的咳嗽,回来时喝了一大碗姜汤。
晚间乔姒摸到桑碧的房中,空气中满是药香,她趴在床榻上察觉到有人睁开双眼,乔姒握住她的手,“你的伤如何了?”
“五十杖而已,不过是些皮肉伤”
对上乔姒有些疑惑的目光,桑碧把整件事说与她,用着一种放松的语气,“他对我只是有些怀疑而已,今日我这一趟没有白去”
乔姒:“你还笑的出来,小傻子”
桑碧捏了捏她的手心,转眸间满是祈求,“你别告诉他,我不想让他担心。”
乔姒呼出一口气,“你以为此事瞒得了他?”
桑碧说,“只要东宫的消息不传出去,他就不会知道。”
乔姒点了点她的脑门,很轻,“我答应你,不过我可不会给你保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