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急切,面上起了汗:“太子妃呢?”
玄一看他神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实道:“回来后便在寝殿中,用了膳歇下了,现如今应是在小憩”
“殿下”他话还没说完,裴颂已经从他眼前消失了,踏入了前方朱红色的大门。
守在门外的苏柒见来人委了委身,抬头间便见男人推开厚重的殿门,抬腿走进去。
坐在床前的女子,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透过屏风瞥见男人身影。她慌忙将东西藏在枕下,之后将手搁在膝上。
沈清然站起身,唤他:“怎么回来了,也没有来禀。”
“藏了什么?”裴颂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软枕。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裴颂跨步去枕下拿出,沈清然想要先他一步被他避开,一把匕首亮在她眼前。
他有些失控:“沈清然,这是什么?你方才在做什么?”
他目光凌厉盯着她,声音不能自控加重。
一种羞愧爬上心头,几欲抬不起来头,又想到在北晔的日子,夜夜噩梦缠身,宁樾那张可怖的脸。
沈清然径直在床边坐下,埋头痛哭。
哭声细碎,满是委屈心酸。
她也是一个豁达开朗之人,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现如今,这样令人讨厌的自己,柔弱、矫情。
她不知道怎么了,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不堪入目的话,她无法不在意。她让他带了污名,让他被世人低看。
“一辈子那么长,你要将我丢下,让我再一次看着你离去,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忍心?”
男人湿润的眼泪落下打湿她的脸,她抬起凌乱的脸看向他。
质问的眼神让她抵受不住。
男人捧住她的脸,擦拭掉她的眼泪。
“我有什么名声?当初将你囚在东宫,做了多少恶事,民间还不是流言纷纷,有人拥护,有人踩踏。”
“我的太子妃很好,很厉害。”
“如若不是你,我哪里还有命在,是你为蔺朝争取时间,才不让敌国铁骑践踏,城关失守。”
“大家都有眼睛看,百姓敬你这个舍生取义的太子妃,亲自救治他们,都夸你是活菩萨,在他们心里你是第一位,我还要挪一挪。”裴颂轻柔摩挲她的脸颊,“只要有人在的地方,便有流言蜚语。”
“你不必在意,毕竟往后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是我。”
裴颂道:“若是以后还有人嚼舌根,本宫将他们杀个干净。”
沈清然:“不”
她扑进男人的怀里,眼泪将他衣襟打湿。口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颈间。
沈清然手指抵在唇齿间,不堪回首的记忆浮起:“在北晔的每一日我都很害怕,晚上睡不好,我想你”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
“是我引狼入室,我很愧疚。”
裴颂握住她唇间的手指,被咬破了,淌了血,十指相扣不让她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