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看见进来的人后,她却愣在了原地。
“怀朔?!”
进来的人居然是谢定?!
岑篱一时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在谢定的身后关上,屋内的光线似乎一下子暗了下来。
对上岑篱那困惑茫然的视线,谢定主动开口给出解释:“鲁王世子袭击营地得手,阳嘉郡主不知所踪。”
等到过段时日,真的抓住了鲁王世子,那具毁容的女尸便派上了用场。
岑篱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听懂,仿佛谢定嘴里的这句话也突然不是官话的一般。
她张了张嘴,“你说什么?”
谢定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屋内陷入短暂的安静,谢定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看到了一旁案上没动几口的饭菜,他仔细看了两眼,神色恍然:“是我的错,这次太匆忙,忘了把事情吩咐下去。你口味清淡,吃不惯这些。”
岑篱终于从这一连串诡异的发展中回过神来,也后知后觉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想起了山脚下时,谢定躲避注视的动作,又想起了夜半时分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而谢定已经往前迈了几步,走到近前。
他往前伸了伸手,语气带着一种不正常的柔和,“阿篱……”
她一把挥开谢定手,“你疯了?!”
谢定神情凝住,他反手抓住了岑篱的手臂,抬眼地看过来,“我是疯了。但是你在干什么?!鲁国是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叛乱未平,鲁地凶险,那鲁王世子还在外流窜,只恨不得找个和朝廷有瓜葛的人千刀万剐以示报复,你在这时候往这里跑?你在想什么?!”
“与你何干。”
谢定声音一滞。
静了一会儿,他突然低低地笑起来,“与我何干?哈哈哈……好一个与我何干!!”
笑声越来越大,在这偏僻的宅院里一层层荡开。
几日后,原鲁国国都,如今鲁郡郡治。
阜安城。
乌云压得极低,还是傍晚的时辰,天色已经全黑了。暴雨还在空中酝酿,风已经席卷着尘土在街巷中肆虐,还在外的行人都匆匆归
家,免得被接下来的风暴波及。
城内,一个并不起眼的小院里,五铢匆匆关着窗。
鲁地刚刚除国为郡,在阜安城这个原鲁国国都的城池里,郡守府还未建起。但若是入住鲁王府又是违制,以至于如今苏之仪这新到任的一郡之长,也只能居住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院中。
好在院子小也不用多少人手打理,五铢一个人再加上些临时雇的人手,倒也照看得过来。他这会儿匆匆检查完门窗,就看见苏之仪站在廊下发着呆。
五铢是不知道这风雨欲来的场景是不是激起了郎君什么吟诗作赋的雅兴,只哀哀叹了一声,连忙把人往屋里拉,“我说郎君啊,这雨瞧着就小不了,您在这站着一会儿再挨了淋。咱们本来刚到鲁地,水土不服、身上还没适应过来呢,这一下子别再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