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江允叙真的厌同,所以会刻意回避同性?
苏宜思绪纷纷,放下蛋糕一抬眸,sis仍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我以为你会难过,难道你不是喜欢他吗?”
思维一顿,苏宜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他身上,察觉到他眼中隐秘的玩味蹙了下眉。
“我们只是朋友。而且我认为,随意揣度别人的关系是一件很冒犯的事。”
哪怕看不到脸,也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认真,sis笑容微顿。
水晶灯切割灯光线折射下来,让贝斯手眼中的期待一览无余。
“江哥,你是想跳舞吗,我可以和你一起跳下一支舞吗?”
“不用,我已经有舞伴了。”江允叙拒绝得很简明。
他视线落在长桌对面的两人上,眉峰一直没有舒展。
刚抬脚要走,余光忽然扫到贝斯手的脸,脚步随之一停。
贝斯手似乎知道他在看什么,脸颊因为紧张而泛着红,再次鼓起勇气问:
“江哥,你真的不能和我下一支跳舞吗?”
他脸上化了妆,特意下垂的眼线让他的眼形圆润几分,眼下的泪痣也被粉底盖去。
仰头的角度,让他变得有几分不像自己。
江允叙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但眼底冰冷的审视一寸一寸扫过他的眉眼。
却没有回答。
贝斯手立即察觉出他情绪的变化,心中不安地问:“……怎、怎么了,江哥?”
“你不适合这种妆。”江允叙撩起眼睑,眉眼透着股厌倦。
“我以为你知道有个词叫东施效颦。”
这句话实在不留情面,贝斯手脸上的血色尽失,他嘴唇微张,声音低不可闻。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的脸……”
如果不是因为这副模样,他为什么总是看向那个叫苏宜的男生?
“何林。”
听到自己的名字,贝斯手仓皇地抬起头。
江允叙黑瞳冷淡,像蒙了一层薄冰。
“你应该清楚,大学毕业后江家就会停止对你的资助,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事情是你父亲的债务。”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溢出,何林哽咽着问:“江哥,我只是喜欢你,究竟有什么错……”
接下来的纠缠毫无意义,江允叙从他身边擦肩之际,何林忽然抓住他的衣袖,问:
“难道你喜欢苏宜,他不是跟我一样自卑怯懦吗?”
江允叙目光下垂,终于开口:“你喜欢我?我以为你是害怕回到你原本的家庭。”
他以最平淡的语气揭开了何林藏得最深的心思。
在他毫无波澜的眼神下,何林变得浑身僵硬。
他害怕、厌恶他原本贫穷争吵的家庭,所以被江家资助后,他便想与过去割席。
而江允叙,是他能接触到的唯一、也是最好的路径。
攥着衣袖的手被轻易拂开,何林听到江允叙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以后,别叫我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