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
“你跟侯姐坐一车去呗,你跟她关系那麽好。”
你看她多贴心啊,把茜茜的去处都给安排好了。
染拢的披肩就是在车上脱的。
这次她学乖了,敬酒的时候用的是葡萄汁,剧组年轻化,巴不得所有人喝的都是葡萄汁,自然没有人劝她。
没有多喝酒,所以车上颠簸也不遭罪。
她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悄悄把固定披肩的几枚别针解开,装作是披肩受到重力自然而然下垂,不经意地露出胸前的沟壑和光滑的肩颈。
身旁人果然被她吸引了视线。
这是裘安用过的招数。
她後来复盘了一阵,很容易就发现裘安那时候天天穿个浴袍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可不就是为了勾引她。
染拢看披肩垂落得差不多了,从容地取下了披肩,叠放在了自己膝盖上,然後把视线移开,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实则透过玻璃的反光,悄悄瞧着裘安的动静。
车里没开灯,裘安也没看手机,窗上的人影并不很清晰。
还没等染拢看个明白呢,突然一句中气十足的怒骂自车头炸响:
“你莫在我车上冻硬喽!”
?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恶毒的诅咒?她被人网暴还高度冲浪好多年,都没有经受过如此凶残的言语暴力!
染拢发懵,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裘安的司机,在指责她。
?
这次跟着裘安来之临的司机是个烫着卷发的阿姨。
染拢听裘安说过这阿姨的故事。
阿姨声称自己年轻的时候是她们当地的一代车神,跟着女儿来北济後,闲得在家抠脚皮。她天生心头血热坐不住,听女儿说起她喜欢的偶像在招聘司机,饭都没吃完就把车飙到了裘安工作室前,叼一段牙线冲她擡擡头:“幺妹儿还招人不?”
裘安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
阿姨的女儿和染拢一个年纪,看到染拢光着个膀子露着个“)(”就坐在冷气充足的车里,气不打一处来。
那冷气是用来凉阿姨心头血的,但显然收效甚微。
“莫说老了要遭好多活罪,就你弄个样瘦精精还爱作死嘞,怕是病都没得机会得,人就要先洗白喽!”
“……”
听不大懂,但好像每个字都没想让她活。
裘安掩着嘴偷笑,也不帮染拢讲话。
这阿姨也是很有脾气,宁愿说些不吉利的话念叨她,也不愿意把冷气关小一些。
大概是那种苦了孩子也不愿苦自己的人。
染拢就搞不懂了,裘安上哪招来这一个个奇人异士。
染拢往後视镜里瞅一眼,想为自己争取一下脱衣自由,却被阿姨狠狠瞪了回去。
真是的,阿姨的威压实在很强,染拢只好默默又穿上了披肩。
那行吧,车上勾引不成,回了酒店总没人管她脱衣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