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林,你好娇呀。”云柚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指想碰他,眼里没有嫌弃,反倒是喜欢:“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花吗?”
他看她的眼神带着月色的柔,喉结半滚:“可以。”
软软的手戳了一下他的脸,他有点呆,云柚满意地笑了一下:“虽然你脸上有花,但还是我的脸更软。”
沈微林:“……”
“云柚姑娘不害怕吗?”他脸上的花痕,每个月圆之夜都会一点点长在他的脸上,泛着丝丝缕缕的疼,母后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都吓了一跳,然后把他关在寝宫里一天一夜。
云柚仗着他是默许了自己的行为,所以这次是挠了一下,挠完之后有点心虚地用袖子藏起手,闻言摇头,有点不好意思:“不会呀,花好看,你更好看,这就是你体内的怪病吗?”
“是。”
她好奇:“那你会疼吗?”
他捏住了面具的一角,抬眼看进她的眸底,试图从里面找出熟悉的虚伪,假意,但没有,她澄澈的眼里什么杂质都没有,有点只是一贯的纯真和除不开的好奇。
“会。”
“那喝了药呢?”她摸了摸他的小药炉,还有余热,他已经喝完药了:“你说这个怪病是很小的时候就有了,那你喝了好久的药也没好吗?”
“喝药可以缓解疼痛,花痕会等到月缺的时候消下去,不会根除。”所以每到月圆那日,他都会戴着面具离宫,这月是太医研制出了新药,他要试药,脸上的花痕会时隐时现,需离宫一月。
“你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呀,是有人下毒要害你吗?”
“算是。”不过那人要害的不止是他,是要连她的母妃一起铲除,西域奇毒,后宫争宠,无非就是那些手段。
他活了下来,却一生都带着这种病,每至月圆之夜,都会被关在寝宫里,直至脸上的花痕散去。
“好坏,但你别难过,你现在还是很好看的。”云柚想了想问:“你刚才在屋里的时候戴面具了吗?”
“没有。”云柚拿过他的面具挡住自己脸试了一下:“那你现在也不用戴了,我不害怕看见这样的你,可以吗?但你要是喜欢戴的话也可以戴着。”
等她玩了一下,他就把面具收了起来:“可以。”
“沈微林,我给你带了一朵荷花回来,你看是不是很漂亮?”她把那朵荷花拿起来给他看,然后又把那束起的花苞莲蓬给他看:“还有花苞和莲蓬,我们可以吃莲子,莲子很好吃,甜甜脆脆的。”
“花苞我们一人一半,你要养着它,它会开花的。”云柚四处看了看院子,想找放花的瓶子,沈微林会意站起来:“偏房里有一个,我去拿。”
很小的一个瓶子,但也够放了,他往里倒了半勺水,云柚把花苞放进去,摸了摸几朵花苞:“好啦,应该过两天就会开了。”
云柚把几朵莲蓬拿出来,给他一朵:“吃吧。”
“云柚姑娘,这莲蓬怎么吃?”他看着手上的莲蓬不知该如何下手。
“像这样剥开就可以吃了,你跟着我一起。”
云柚把莲蓬翻转过来从底下开始一圈圈地剥开,青色的莲子全都露出来了,她一颗颗把它们拿出来放在自己的裙摆上,一颗颗莲子滚在一起,云柚把那张薄薄的百子莲心放在手上,双手紧紧按压了一下给他看:“沈微林,这是莲蓬的百子莲心,可以放在你的书卷里,这样你每天都能知道前一天你看到哪一卷了。”
“不过好像要晒一下,你明天晒干了再用吧。”
“好。”他学着她把莲子剥出来了,她拿起一颗莲子剥开它的外衣,又把它的小里衣剥开,然后就可以吃了,清甜清甜的,好吃。
云柚问他:“甜吗?”
“不甜,苦的。”
“可能是你的莲蓬比较老了,你吃我的,我的甜。”她和他换了一颗,他的莲子确实很苦,她立马剥好下一颗吃。
沈微林吃了她的莲子,确实是甜的,不过比较淡,不好吃也不难吃,一般。
云柚把一整个莲蓬的莲子都吃完了,又试了一个他的莲子,还是好苦,他的莲蓬太老了,苦着苦着她就感觉心有点难受了,不太开心。
她坐直身子,一手勾着腰间的荷包晃来晃去,一手捏着莲蓬,有些支支吾吾地问他:“沈微林,我是不是,有点胖呀?”
“不胖,云柚姑娘为何这般说?”他温声回她,她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京城里,云柚若是与其他贵女相比较,是要胖一些,她的脸颊娇娇软软,脸颊上的肉会有些多,但很可爱,她的腰肢并不纤细,但也不胖,只是大多数贵女的腰身都很纤细,便会显得她平日吃得有些多。
她的两只手白白嫩嫩,手背上还会有小肉窝,不似贵女们的纤纤玉手,她戳了戳自己手上的小肉窝,不开心。
“那我是不是吃的很多?和你用膳的时候,你吃的都很少,大部分都是我吃的。”她开始反省了,她好像真的吃很多,但她饿呀。
他拿过她手里的莲蓬,再揪下去,手就要染上莲蓬汁了:“不多,云柚姑娘吃的很少。”
她动摇了反省的心,相信了,有点开心:“真的吗?”
他看着她眼里的开心,点头:“真的。”
“那我为什么这么重?”其实她还是有一点点不开心。
她只是去捡一下船上的莲蓬,却把船给压坏了,冬环新做的绣花鞋都进了水。
“那是因为那船本身就不牢固了,云柚姑娘不过是恰好赶上它要坏的时候,所以不必自责。”沈微林一下便抓住了她话里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