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黄龙鳞片诸淮对面前的柳相说……
诸淮对面前的柳相说:“先说好,祂只是想来见我一面,我之所以答应祂,是因为我想知道祂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他看着面前已经化作人形,正目光微冷的水相化身,便听见对方说道:“那祂若是心怀不轨呢?”
祂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紧紧盯着家中宝物,恨不得将其他人统统赶走的恶霸。连别人多看诸淮一眼,都恨不得挖了对方的眼珠子。
诸淮说:“你总不能让我一直躲着祂吧?更何况,我刚刚推算,祂的正缘并不在我身上,而是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水相的性格偏执且霸道,并不会被轻易说服,诸淮望着他没有松口的意思,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并不能一味地惯着柳相。
如果说在明知道柳相的性格偏执扭曲的情况下还不加以束缚,那麽之後他闯出其他祸事来,那不就也是诸淮的问题?
既然如此,就要在这个时候便尝试拿到一部分主动权,不能让柳相认为祂做什麽都是应该的。
虽然这种封建强势的老古董很难改变自己的思想,但诸淮现在已经与柳相一体,既然如此,他也要负起一些责任。
也不能让这家夥一门心思地认为诸淮是他的私有物,然後再重复上辈子的操作。
诸淮放下手里的茶,他脸上带笑:“不过说起来,那位祭神似乎并不是来找你的,柳相。既然你不愿意见祂,那麽祂来我见我也是可以的。”
柳相的表情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异常冰冷。
“你还要一个人去见祂?”他的声音冷得像是要把祝应雪活剥了。
诸淮说:“我有手有脚,想要去见一个人而已,既然推算出祂对我并无恶意,那麽见一见又会怎麽样呢?”
柳相定定地望着诸淮,那眼神令人汗毛直立,几乎要叫他感到脊背发凉起来。
但诸淮仍然与面前的凶兽对峙着,片刻後,是柳相退了一步,他说:“你是我的契妻……”
“怎麽,我什麽时候说过我不是你的契妻了?”诸淮说:“就算我不同意,你还不是把我绑到了柳家来。”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以及柳相做的那些混账事,诸淮就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他的眉心。
柳相伸手抓住人类的手指,小小的,骨头脆脆的,还很软,他的力道一瞬间就小了,怕把人捏疼了。
柳相说:“你是我的契妻。”他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你是我的。”
诸淮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柳相像是从未感受到这样的情绪,心中不快丶郁结,在知晓诸淮邀请另外一位祭神来此的那一瞬间,他便很想直接冲出去,将祝应雪直接活活撕成碎片。
任何想要和他争抢,有所威胁,曾经觊觎过诸淮的人都该死,他盯着诸淮看,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我的,我的妻子。
柳相自出生以来,便从未有过这样的感情,像往空洞的胸膛里硬生生倒入一桶苦水,熬得他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
他就是不高兴极了,如果能够将人类身边的所有人都赶走,将他藏进柳家的最深处,或许就不会再有人能够看见他了。
那个时候对于柳相来说,就是彻头彻尾地独占。
为什麽不那麽做呢?
柳相的金眸中映出诸淮的面容,诸淮抚摸着他的脸,对他笑起来:“而且你在担心什麽,就算是遇到其他人,你也是我最喜欢的那位祭神啊。”
柳相心里沸腾的苦水哇地一下倒了出去,忽然就被轻盈的糖霜填满,他整个人轻飘飘的,原本阴冷锋利的眉眼都淡了下来,像被人类握在手心里轻轻地揉着,抱着。
他忍不住勾起唇笑起来:“我的契妻爱我,依赖我,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那现在你愿意听我的话了?”诸淮说。
柳相忍不住将诸淮抱住,用力亲他的唇,想要讨好他,连刚刚的不快都暂时按了下去。想要尝尝诸淮的嘴里是不是藏了蜜,为什麽这麽甜。
诸淮说被他亲了好一会,舌头都疼了,用力挣开,还听见柳相在说:“你喝了什麽?尝起来好甜。”
诸淮将刚刚的茶放到他面前:“想喝什麽自己倒。”
诸淮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柳相确实难缠,但有的时候他又确确实实很好哄,或许他并不是什麽宽容的人,但面对诸淮,却又总是有着一丝仅属于他的忍让。
诸淮也是如此,谁又能忍住自己对于喜爱之人的偏袒与私心呢?能够真正做到那一点的人不是对万物一视同仁的真正圣人,便是连自己感情都分不清的蠢货。
所以诸淮总想纵容柳相一点,也想要看见柳相为他而忍让一些,哪怕是稍微松开手,放开自己那偏执扭曲的独占欲,诸淮都能为此感到欣慰。
“不过……如果祂来了之後还要盯着你看,祂多看你一眼,我就要挖了祂的眼睛;祂碰了你,我就要撕了他的手。”
柳相说,他的样子看上去认真极了,想到柳遥曾经的待遇,诸淮心里不由得为祝家祭神捏了把汗。
“我又不是黄金,怎麽可能人人盯着我看?还喜欢我。”
诸淮无奈道,柳相面上露出不满之色,他说:“你就是最好的,我看谁敢不喜欢你?”
“要真有喜欢我呢?”
“那我就杀了祂。”柳相冷笑。
很好,很霸道,很坏了。
诸淮无奈道:“那行吧,不过我估计祂也顾不上我,等祂来了,我们正好可以吃顿晚饭。”
“你还要让祂吃你做的东西?”柳相顿时表达不满,诸淮说:“来者是客,而且这是我做的东西,你又在生气什麽?”
柳相顿时沉默了一瞬,他像是想要按耐自己心中的不悦,细细的眉挤在一起,见诸淮没有收回话的意思,他咬了咬牙,忽然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