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青鸢立刻上前。
云棠抬起小脸,“给我查。”
“查云晚晚。”云棠的小手指向静蕖院的方向,“查她的身份,她的玉佩,她来国公府之前的所有,速度要快。”
青鸢瞬间明白了云棠的意思。
她立刻恭敬开口,“是,奴婢这就去办,请主子放心!”
数日后。
一份薄薄的密报,经由青鸢的手,递到了云棠面前。
云棠小小的手指翻看着那些记录详实的调查结果,目光最终停留在最后几行字上。
那里清晰地写着:
经查,云晚晚所持羊脂玉佩,与当年定国公府真品有细微差异。
其口述身世轨迹多处与实际完全不同。
另查得,当年流落在外的定国公府小姐,其真名叫云妤,目前人在上京。
云棠合上密报,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她抬起眼,看向窗外静蕖院的方向。
清澈的眼底,第一次凝聚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云晚晚身份是假的。
真正的定国公府血脉,竟被这赝品鸠占鹊巢。
而她的好侄子,还被蒙在鼓里。
翌日,午时。
云棠由青鸢抱着,径直去了静蕖院。
听到云棠来的消息,云晚晚心头猛地一跳,连忙疾步迎出,“晚晚见过小姑祖,小姑祖这个时辰怎的到晚晚院子里来了?”
云棠被青鸢稳稳抱着,视线落在云晚晚身上。
不过数月光景,眼前这人举手投足间已大不相同。
初见时那份小心翼翼已经不见了。
云棠心中微哂。
若非她已知其假,这副做派倒真能唬人。
“我来看看你呀。”云棠眯着眼睛,偏了偏脑袋。
云晚晚心中狐疑更甚,面上笑容愈发灿烂,“劳小姑祖挂念,快请里面坐。”
她殷勤引路,亲自奉茶,眼角余光却始终留意着云棠的神情。
落座后,云棠捧着青鸢递上的温水小盏,抬起小脸,看着云晚晚,突然开口问道:“你娘亲走之前,可曾与你提过,她与窝好大侄是如何相识哒?”
云晚晚面上怔了一瞬,端着茶盏的手指不自觉地一紧。
她迅速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再抬眼时满眼哀伤,声音哽咽,“回小姑祖……娘亲她……病得沉重,临终前神智已经不甚清明,只断断续续提过爹爹的名字,说,说对不起他……”
“至于相识,娘亲只含混提过一嘴,说是因缘际会,旁地,实在没力气说,也没……没机会说了……”
她说着,用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
云棠没再追问,只道:“是这样吗?”
云晚晚:“是啊小姑祖!”
说着,她差点又要落泪。
云棠稍坐片刻后,便让青鸢抱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