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走廊另一端传来脚步声——他们被困住了。
“分开跑!”李维下令,“回房间,假装被
吵醒!”
但池意犹豫了一秒。
通讯室,那里可能有电话,有机会联系外界。他看见墙边的消防栓,一个疯狂的想法涌现。
“帮我制造更大混乱!”他对李维喊道,然後抡起消防栓里的灭火器,狠狠砸向通讯室的门玻璃。
警报声顿时响彻整个中心。李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也开始破坏附近的消。防设施。喷涌而出的水雾瞬间弥漫整个走廊。
在一片混乱中,池意伸手进去打开了通讯室的门。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去,发现里面果然有一部电话。他的手颤抖着按下国际长途号码,祈祷江寻能够接听。
一声,两声…就在他以为无人接听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喂?”
“江寻…”池意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剧烈的喘息和无法抑制的哭腔,所有的坚强在听到恋人声音的这一刻土崩瓦解,“是我…池意…”
“池意?!你怎麽样?你在哪儿?”江寻急切的声音传来。
但池意却感觉浑身没有力气,连带着江寻的声音都变得不真切。他扶住桌沿,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一点,最後却只发出微弱的气音。
“池意!你不舒服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话没说完,通讯室的门被猛地撞开。霍夫曼和两名警卫站在门口,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狰狞表情。
“Asher,挂断电话。”他冷冷地说。
电话那头,江寻焦急的声音传来:“池意?你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池意——”
一只粗暴的手夺过话筒砸碎,池意被猛地拽倒在地。霍夫曼俯视着他,眼中再无平日的温和僞装。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霍夫强迫池意跪在他面前,一把扯住他的头发,眼底一片寒意:“Asher,你教不乖是吧,偏要让我用狠手段。”
霍夫曼狠戾地扫了池意一眼,擡脚——
可他的脚还未碰到池意,後者就直愣愣地往旁一倒。
霍夫曼先是一愣,然後笑着看向倒在地上的池意:“好啊,Asher,演戏的天赋不错。”
“起来。”他踢了踢池意,对方却毫无反应。
一旁的保镖见池意脸色惨白,忍不住担心起来:“我去,这小崽子身体这麽弱的吗,他真出事了,我们该怎麽和池先生交代…”
霍夫曼蹲下身,嫌弃地检查了一下,挥挥手:“放心,没死,有点烫手,把他擡出去。”
护理员给他量了体温,38。2度。
霍夫曼被叫来,简单检查後下令注射退烧针和镇静剂。
“休息一晚就好了。”医生对霍夫曼说,“明早如果还没退烧,再做进一步检查。”
池意在药物作用下昏沉睡去,梦境光怪陆离。他梦见江寻在人群中寻找他,小遇哭着用手语问哥哥去哪里了;梦见父母冷漠的面孔和霍夫曼虚假的笑容;梦见自己被困在玻璃箱中,敲打着墙壁却无人回应。
池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脑袋还是有点痛,面前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不是以前那间房了,池意心剧烈地跳了起来,挣扎着坐起身。
这是哪里?池意迷茫地环顾四周。
这时,霍夫曼推门进来,面色显然不悦:”Asher,你的行为令我很不满意,看来你需要更深入的治疗。”
这是一个几乎全白的小房间,床头柜还放着一个摄像头。霍夫曼亲自给他注射了大剂量的镇静剂。
“你会感谢我的,池意。”这是池意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後一句话,“每个人最终都会明白,爱有时意味着伤害。”
之後池意就一直被闭在这里,连之前的那些活动都没有了,当初的安娜也被换掉了,新来的是一个有些高大的男人。
“24号,该吃药了。”
护工约翰推门而入,声音机械而冷漠。他手里端着一个塑料小杯,里面放着几颗颜色各异的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