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斗大会散了,衆虫起身离席。
昂耶也要跟着出去,被叫住了。
“昂耶你留一下。”左右的虫回头,眼里飞快散过情绪,很快离开了。
昂耶旁边就是门口,等着军团长说话。
军团长端详着面前低头看鞋尖的红发雌虫,有些好笑:“生气了?”
“没,我哪敢跟您生气。”昂耶漫不经心说着。
“我会上说的话都是无奈之举,钱不够花,经费也下不来,多少虫恨得你牙痒痒。”军团长说着也不由正色,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但也是个惜才的,不忍心放弃这麽一株好苗。
“这段时间你就先夹着尾巴忍一忍。”
军团长说着看着几十年如一日没一点长进的昂耶又开始头疼,哪怕他说干口水磨破嘴皮,这崽子要是能听进去一两句都不至于此。
“我对你没意见,对你的打法也不反对。和平时期战争争的不是输赢,而是怎麽花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利益,现在形式就是这样守好家门就是了,只要星盗不惹我们,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改改你这不听指挥的坏毛病,看看隔壁的那谁和你差不多大也是平民出身,都中将了,你也不比别虫差哪里,多跟虫家学学。”
“安斯亚特。您老连名字都记不住还想让我学虫家?”昂加乐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再说,不是您在上头压着吗?我哪敢造次。”
军团长真气着了,恨铁不成钢指着昂加鼻子臭骂:“你还真以为是我占着没虫给你腾位子啊,睁大眼睛看看你周围吧,就算我退了这个位子扯远了你都挨不着边!”
昂加眼底倒映着军团长的怒容,脸上的嬉皮笑脸没了,倒显得有几分认真。
他是神经大条,但也不是傻子,好赖总能分出来。
安斯亚特能装的能忍的,他装不了也忍不了,他也没想爬多高,只要能随心所欲带兵打仗就行,但权力又决定了他的自由有多大,所以他不得不争。
想到这点,昂耶郁闷极了。
至少别比前任撇,不然见面谁混得差谁丢面。
好气啊。
“昂耶!”
昂耶擡头,对面一只虫见真是他後笑着大步走过来,两虫伸手用力拥抱了两下。
“老同学好久不见!”
松开後昂耶也有些高兴:“你怎麽会过来?”
“我来给你们送温暖的,你们不是缺装备吗?我们那正好换了新的,听说你在这我就主动请缨,叙叙旧。”
毕业快三十年,刚开始还有机会见个面,後面大家发展越走越散已经很久没碰到过了。
“够义气,谢了啊兄弟。”昂耶的郁气一扫而光,搭着老同学的肩膀仿佛回到了军校时期,“你什麽时候走?”
“明天走,还能待个半天。”
“那敢情好,我请你喝酒!今天不醉不归!”
老同学突然想起了什麽,还是多了句嘴:“第九军团禁酒吗?”
“没事,这个不用你担心。”昂耶大手一挥什麽军纪法规都抛在脑後了。
“听说你们这有种好酒……”
两虫勾肩搭背往附近的小饭店走。
到了门口,老同学看着四周的热闹景象啧啧称奇:“我记得当初这里别说饭店了,连个小摊都没有,看来这些年发展得不错。”
“那是当然,不看看是谁守这。”
老同学哈哈大笑,附和:“那是自然,毕竟我们那届的第一名能差到哪去!”
昂耶一坐下就轻车熟路招呼来了店员,随口就是一连串菜名酒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酒会不会太多了,不够可以再要的。”店员记下,犹豫着还是提醒了一句。
“不用担心,肯定空瓶。”昂耶摆摆手,转头继续跟老同学聊天,太多年没见有太多的话要说。
“这些年怎麽样?”
“挺好的,同事都不错。你呢?”
昂耶笑笑:“还凑合,都是这麽过的。”
老同学拍了拍他的肩,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後还是没说:“我们过我们的,管别虫做什麽。”
昂耶深表赞同,这时候酒菜陆续上来了,倒了杯解了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