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喝不下了~”魏长卿双目熏红,靠在轮椅上。
“别阿,这可不像王爷您平日的量!今儿可是民大喜的日子,再来点,再来点!”身旁那人说着又给他端了杯酒。
“真不了…”魏长卿笑着推开酒杯,“本王真要是醉了,这洞房难不成你帮本王去?”
这话一出,周围登时安静了。
过了许久,才又重新热络起来,“哈哈哈…是啊没错!今天是王爷大喜之日,自然是洞房重要!”
“哈哈哈,没错没错,我们就别再为难新郎官了。”
“就是,快送王爷回去吧,这会儿新娘子该等急了。”
“走走走,我们自己喝,自己喝…”
刑九适时地走上前,推着魏长卿出了屋子。
相比起前院的热闹,这王府後院就显得冷清了不少。
十天的时间实在算不上不充裕,甚至是有些仓促。下人们紧罗密布才勉强收拾好了前院。留下来的後院,就只来得及布置好魏长卿的那间婚房。
确认四下无人,魏长卿轻叹了声,从不离身的折扇被他拿了出来。
“爷,我们去哪儿?”刑九轻声问。
“结婚,自然是去洞房。”魏长卿的扇子在手里幽幽扇着风。
端看他眼神清明,竟没有丝毫的醉态。
刑九皱了皱眉,似乎是有话要说。但他不敢直接开口,便只能一直憋着。
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魏长卿住的院子,才总算是瞧见些光亮。
不远处那红彤彤的灯笼,红彤彤的布条,搭配上呼呼吹响的风声,一眼瞧着真算不上喜庆,反倒是有些渗人。
“到这儿就行了,你不用进去。先去将书房的软榻收拾好。”魏长卿吩咐道。
“爷,为何收拾软榻?”刑九有些猜不透。
“让你收拾便收拾,哪来的那麽多话?”
“是。”
“方才席上那几人,还记得麽?”魏长卿说的是最後抢着给他灌酒的那几个。
“嗯,记着呢。”刑九点了点头。
“人记下了,回头查查他们私下的交情往来。”魏长卿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今日这阵仗,怕是混进了不少人。王府这两天多半要热闹了。眼下既然防不住,所幸敞开门让他们看看,也省的有些人一天到晚的正事不想,总爱把身边所有人都猜忌一遍。”
刑九听他这麽说,不由得微微心惊,他本以为王府的守卫已是万无一失…
“爷…是属下失职。”刑九一脸的愧疚。
魏长卿却并非有意责怪,“身处高位就是想将脚底下踩着的东西都一览无馀。但这池水若是太清,可就容不得活物了。”魏长卿伸手揉了揉膝盖,“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有些人是年纪越长,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爷的意思我明白了。但之後元将军若是一直住在府上,有些事,属下担心未必瞒得住…”刑九有些担心。
“元凌…”魏长卿想到那人,不由得有些头疼。
“对付蠢人有蠢人的法子,但对付聪明人…还是得另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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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的婚房被单独布置过,近看十分喜气。但这满院的红色落到魏长卿眼中,却有些扎眼。
他自己推着轮椅,慢悠悠去到了房门前。
魏长卿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