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有一日…有一日我同宣王殿下处在了对立的两方,你…你会帮谁?”陆霁云话一出口便後悔了。
元凌皱眉,“不会有那一天。”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是吗?”
望着元凌离开的背影,陆霁云露出一抹苦笑,手中紧握着那块旧玉佩,反复摩挲着上面简陋的雕花。玉佩冰冷的触感留在掌心。一声叹息消散在了风里,无人听见。
“我也不想有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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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元凌回到殿中,发现宫宴上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魏长卿也不在位子上了。
一旁的宫侍告诉他说宣王殿下已经回府了。
元凌的心沉了一半,急匆匆地便往回赶。
然而等他赶回王府,就发现府内一片寂静,只留了正门的两盏灯。
他穿过长长的回廊到了魏长卿的书房前。
果不其然,书房的灯也熄了。
月光照在元凌的身上,惨惨白白。
他没再上前,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则是被忽视的委屈。
明明站在夜风里,他却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阵令他无法忽视的灼烧感,让他喘不过气。
‘是蛊毒麽?魏长卿他出了什麽事?‘
元凌站在书房外,望着紧闭的房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他从不自诩聪明,当年他读不懂陆霁云话里的深意,如今他也辨不清魏长卿的忽冷忽热。
双手在衣袖下握紧,直到指甲嵌入掌心,心上的疼痛才逐渐被转移到了掌心。元凌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想要忽略那已然失控的情绪,但却怎麽都逃不脱,心的深处一阵阵袭来的酸涩之感。他甚至不敢去猜测,这异样的情绪究竟是独属于他,还是与屋内那人‘感同身受‘。
只是最终,他都没有勇气敲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没人知道,他是不想面对屋内的那人,还是陌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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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几日,王府的生活似是又回到了之前的模式。
但元凌却意识到这其中有什麽东西已经变了。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已经好几日都未曾在王府中见过魏长卿了。
元将军的性子直,本想着有什麽话等第二日两人见面说开了就好。但可惜他独独忘了一件事——说开的前提是有的说。
他和魏长卿两人不知怎得又回到了祈月节之前的状态,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总是碰不到面。
元凌攒了好几日的情绪,才清楚的意识到,这是魏长卿有意避着自己。
对方根本不想给他这个把话说开的机会。
期间他好几次去书房找魏长卿,书房的门都紧闭着,里面一片寂静;甚至他将自己练武的地儿从主院挪到了书房的必经之路上,却依旧碰不到那人。
转眼便过了大半月,元凌早朝回来,实在是在意得紧了,于是找到了王府的管家,“严叔,王爷呢?”
“回将军,王爷有事出门了。”严管家瞧着他脸色不大好,于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那你可知王爷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