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纳维托一开门注意到了莱特安的头顶,雄虫笑容满面。
“你戴着帽子过来干什麽?”
“很可爱啊,兰纳维托你不觉得吗?我舍不得摘下来。”莱特安说着头顶的黑线又跟着点了点头,兴高采烈的,“我才发现居然会动!和虫崽的精神触角一样。”
兰纳维托唇边一滞,捂脸。
半晌,一道声音幽幽传来:“……这麽说待会你还想戴着?”
莱特安没什麽犹豫就点头:“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兰纳维托情绪起伏了一瞬,突然无比後悔。
到最後,他自然也没能让莱特安脱下帽子,那两跟黑线就一直在他眼前晃,黑豆子晃成了虚影。
那两条须须杀伤力为零,但嘲讽度拉满,兰纳维托满胸口的火气到最後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别胜新婚。
密闭的空间里,浓郁的信息素快速增长,积压的本能被释放随之而来是报复性增长,烈火焚身。
克制的呼吸,相拥的体温。
“……兰纳维托我好想好想你,你想不想我?”莱特安低低轻喃,磨虫般询问着,不得到回复不会善罢甘休。
“莱丶莱特安,慢,慢点,我呼吸不过来……”
“想,想……”兰纳维托终于有了可以换气的机会,呼吸很急,眼睛失神,只能对某些字産生反应。
闻言莱特安弯了弯眼睛,黏乎乎的吻落下:“我好开心啊,非常开心,兰纳维托丶兰纳维托……”一个劲重复着亚雌的名字。
兰纳维托连说话的机会都被剥夺了,雄虫的话怎麽都说不完,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复,大脑仿佛被那句想念支配了,浑身的兴奋无法熄灭。
“我每一天都在想你,又怕影响你工作。”
“一个月好久,太久了……”
“那天我好害怕,好怕梦里的是真的,幸好你还在,你一直都在对不对?”莱特安埋在兰纳维托颈窝低喃,柔软的唇瓣流连忘返。
兰纳维托张嘴呼吸,冷淡的脸庞染上了胭脂色,眼角涌动着碎光。
连说句话的功夫都能憋死。
像只搁浅即将渴死的鱼渴望氧气,疯狂鼓动腮却只是徒劳,死亡的阴影一步步向他走来。
大脑眩晕,眼前一黑。
兰纳维托晕了,脸上水洗一般。
莱特安僵住,以为他是看错了,轻呼:“兰纳维托?”无虫回应。
空气蓦然安静了下来,所有暧昧烟消云散。
沉默还是沉默。
莱特安全身湿透了,终于舍得摘下了那顶带着两条须须的帽子,头被捂得汗如雨下。
一看手中被汗水浸泡的帽子,他心疼极了,连忙甩了甩,小心翼翼捧着。
一定要好好洗干净放起来。
莱特安开始复盘,好像也没多久吧?反思自己,他太过于热情了吗?
好像确实有一点,但也不至于吧。
至少迄今为止,兰纳维托还没有做了一半就晕过去的记录。百思不得其解,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莱特安不可置信看向不省虫事的兰纳维托。
难不成,兰纳维托的身体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
不会过了一百岁就不行了吧。
莱特安慌乱如麻,绝对不行,他得想想办法。以後得督促兰纳维托锻炼身体,再好好补身体。
心中暗自下了决定,莱特安看向兰纳维托的眼里充满了沉重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