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麽没有虫崽呢!生崽是不是很危险?要是不顺利兰纳维托会不会死啊……”莱特安自己吓自己,思维瞬间发散,几乎是瞬间他便红了眼框。
“我不应该这麽努力的,再慢一点就好了。”还没说完他又立马反驳自己,哭丧着脸,“但是这样兰纳维托会失望吧,如果我能生就好了。”
“我不要他死。”
“我要生,换我生吧。”
说到这莱特安眼泪已经飙了出来,大滴大滴的泪珠砸到了地上。
管家本来十分紧张,出了一手心的汗,见到雄虫这样又是欣慰又是好笑。
莱特安哭着哭着,突然冲到了门口,擡手就砸门:“开门我要进去,我要进去陪着兰纳维托!”
管家一看不得了,赶紧去拦:“阁下您冷静一下,先生不会有事的,这样会影响医生的。”
不知哪句话奏效了雄虫手上停了,回头怔怔看着管家,蓄满的眼泪从眼角掉落,脆弱破碎。
“我是不是闯祸了?”
管家看得一愣一愣的,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安慰雄虫,下一秒房门从里面打开,一身白的医生探出半个身子,视线在他们身上回来,最後落在了明显更年轻的虫身上。
“你就是兰纳维托的雄君?”
莱特安一愣,又飞快点头。
医生指着他道:“进来吧,先生叫你。”
闻言莱特安泪眼里浮现惊喜,赶紧擡手用袖子擦了眼泪,生怕被落下般蹿了进去。
门嘭地关上了,留门外的管家一脸呆滞。
“兰纳维托……”
耳边响起一道带着哭腔的呼唤,兰纳维托眼前一晃,渐渐看清了眼前的那张脸,他难受得拧着眉心,冷汗直冒。
“……怎麽了?”
莱特安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嗓音是压抑不住的哽咽:“你是不是很疼啊?”
兰纳维托下意识点头,触及那张哭包脸後临时换了个说法:“是——还好。”
“你害怕吗?我好害怕。”莱特安脸上湿哒哒的,乌黑的眼底满是惊恐。
腹部不断收缩,绞痛阵阵。兰纳维托脸上肌肉不由绷紧了,这时候雄虫这麽问他又好气又好笑,但实在疼得分不了心了。
刚才那阵敲门声让在场的虫的注意力分散了,还是医生告诉他外面的情况。
他年轻的雄君泪腺似乎过于发达了,行为也格外孩子气。
“不怕。”
莱特安见亚雌扯了扯眼角,努力做出弯眉的表情,笑着说出这两个字的。瞬间慌乱的心似被一只大手抚过,瞬间有了依托。
“嗯。”他发出一声鼻音,泪眼朦胧看着兰纳维托。
腹中的虫蛋愈发躁动,催促着要出来。
兰纳维托眼前一片白光,耳边一切都模糊了。抓着护栏的指尖泛白,他难耐得扬起脖子,头发汗湿了湿漉漉贴着额头,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
“先生,有节奏地慢慢呼吸。”医生指导着,全神贯注盯着亚雌的腹部。
莱特安紧张看着,眼睛眨都不眨,生怕会错过什麽。
兰纳维托表情痛苦,汗水浸湿了床单,最终受不了嘴角溢出低低的吸气声。
莱特安心头一跳,仿佛心脏被硬生生撕裂,双手都在发抖。他嘴皮抖动,轻声唤着亚雌的名字。
“兰纳维托丶兰纳维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