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亚顿笑了,雄虫愣愣看着他,他掰开对方的手,手一松。
那张价值不菲的黑卡轻飘飘落到了地上。
雄虫站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刚才乌斯亚顿那个表情他仍心有馀悸。
明明长得像他,他却找不到一点熟悉的地方。
欧利家里是个不大不小的商户,散尽家财没能蒂莱安一个公道,判决下来後悲愤之下一病不起。
乌斯亚顿给亚雌擦干净了那些肮脏的痕迹,换上了他平日最喜欢的衣服,梳顺了头发,擡手合上他的眼。
落下後,睁着的。
再合,睁着。
再合,睁着。
乌斯亚顿手停着许久都没有再动,半晌他俯下身贴着亚雌的耳朵,用仅对方能听见的声音说。
“哥哥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的。”
手指缓缓滑过眼部,落下。
蒂莱尔闭上了眼,神情安详,就像陷入了一场不用醒来的睡梦。
那年乌斯亚顿十岁。
这年乌斯亚顿十五岁。
乌斯亚顿从虫群堆里出来,背後的警笛呼呼,旁边都是看热闹的虫。
眼皮垂下遮住了异瞳,同样掩盖了里面翻涌的恨意与快意,将手套随手丢进拐角的垃圾筒里。
还剩最後一只。
恢弘气派的庄园里站着两排虫,身穿管家制服的虫一一看过,伸手挑了几只。
“你,还有你。”
被点到的虫缓缓擡头,露出一双漂亮的鸳鸯瞳,管家一怔後眼里的满意愈发浓烈。
“就你了,去少爷那伺候务必上心。”
异瞳雌虫垂眉顺目,点了头,头低下的那瞬间唇角缓缓勾起。
贵族雄虫发现身边来了只新虫,注意到那张稚嫩却出衆的脸後闪过惊艳。
“喂喂!对就是你,留下。”
乌斯亚顿身体一顿,缓缓转身,头垂得很低。
“你多大了?”
“十五。”
闻言贵族雄虫啧了一声,有些不满与可惜,瞧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心痒得不行,摆了摆手。
“知道了,下去吧。”
自那天後,乌斯亚顿成了雄虫身边的近侍,每次对方看向他的眼神都要把他吃了一般,还总说些暧昧不清的语句,就差直接上手了,被乌斯亚顿不着痕迹避了过去。
很快乌斯亚顿熟悉了庄园的位置,终于找到了完美的动手时机。
趁着聚会所有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院,而雄虫晚上突然不舒服提前被他扶回了卧室。
“少爷,我去给您拿药和水。”乌斯亚顿刻意压低了声音,直起了身体。
雄虫靠在沙发上头疼地揉了揉额头,点了头。
乌斯亚顿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手上并没有水,手贴着裤子微微鼓起的口袋,推开了门。
雄虫背对他坐着,此时似乎不难受了,半空中浮着一个悬浮屏。
嘈杂压抑。
尖叫痛哭。
狂笑呻吟。
一张张脸飞快划过,房间里的声音不堪入目,看背景就知道不是同一个时间地点,上面还有备注。
雄虫欣赏着上面那些令他血脉偾张的画面,如痴如醉,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了站在门口不动的金发雌虫,勾了勾手指,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暧昧。
“回来了,过来。”
“抱歉少爷,我没找到药。”乌斯亚顿还是立在那,灯光从头顶洒下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
“没事,我现在需要另一种药。”雄虫看着他那张脸顿时气血集中往一个地方涌,眼睛里的血管微微充血,直勾勾望着那张稚嫩却足够出挑的脸蛋。
乌斯亚顿迈着脚步踏了进去,每一步都十分沉重,仿佛拖着千斤铁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