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路?”卞舒冷笑一声。
唐予阳支支吾吾,最後沉不住气地笑着坦白,“昨晚上喝多了……Moon担心我开车不安全。”
“哦?”
“好吧好吧,昨晚同床……不过什麽都没做。”
卞舒没评价,就轻啧了一声。
“真的。”唐予阳语气有点懊悔,“真不该喝那麽多,啥都做不了……”
卞舒不为难他了,“行了,你们注意安全。”
正说话呢,门外有人敲门,在卞舒允许後,一个妹子探头进来,笑嘻嘻地问卞舒忙完了吗。
卞舒准备下班再去陪卞啓正。
爷爷正醒了,卞舒压力之下一放松,有点不习惯,反而静不下来,不能一个人好好待着。
招呼卞舒的妹子,是秘书部的艾琳。
一头利落短发短,未语先笑,性格非常爽朗。
卞舒没有驾照,下雨不好叫车,谭叔就叫艾琳下班顺道载卞舒去医院。
“没关系,我正好顺路。”艾琳瞅了一眼卞舒,轻飘飘地低语,“赏心悦目谁不乐意呀。”
卞舒没听清,“嗯?”了一声。
艾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再多说。
下雨堵车,到了医院天已经完全黑了。
卞舒下车後,艾琳叫住他,递过来一把伞,脸上忽然挂上两片红,轻声问,“卞先生,这个周末,您有空吗?”
卞舒愣了一下,目光触及女孩子脸上的羞赧,顿时了悟,心中微微慌神,话就直接出来了,“对不起,我喜欢男的。”
艾琳惊讶之下,轻轻“啊”了一声,笑容瞬间尴尬起来,“好,好的,我了解了,哎,伞您拿着,雨大。”
伞是花朵图案,颜色是靓丽的蓝。
卞舒道了谢,撑开伞,大步跑向医院。
卞舒不是天然弯,以前的他也会被可爱的女孩子吸引。
只是,经历了半次恋爱,他如今也不确定自己的性向。
何况,目前情况复杂,他无法考虑更多。
加上,受过伤的人都会怕疼,更难以下决心发展一段稍微亲近的社会关系。
所以,他选择婉拒。
病房里,爷爷吃过晚饭,正坐在床头休息,见卞舒来了,爷爷找个借口,要特护先离开。
卞舒知道爷爷是有话说,放下伞,坐到床边,先简单汇报了公司最近的情况,最终总结:“……公司目前运转正常。”
“别学粉饰太平那套来糊弄你爷爷。”爷爷的目光虚弱却犀利,径直穿透了卞舒精心维持的平静,“卞寅钊的股份都卖光了,是不是?”
“爷爷您别担心,我和谭叔在处理了。”卞舒安抚。
显然卞啓正就算住院,也有准确的消息来源。
“这混蛋玩意什麽时候能长进……我一直都说赌这种东西不是正道,万万碰不得的……”爷爷的语气带着痛心疾首的深恶痛绝。
恍惚间,卞舒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当父亲和二叔做错事,爷爷恨其不争,那几天都骂骂咧咧。
最後,爷爷只能叹口气,看着卞舒说家里是隔代遗传,只有卞舒才最像他。
“爷爷,您先别生气,有些事情还在查。”卞舒想要尽力稳住爷爷的情绪,“卞寅钊可能是被人陷害……”
爷爷不认可,“沾染了赌博,做出伤害公司的事,就别说什麽陷害不陷害,他没脸回来见我,也没资格要你帮他找借口。”看向卞舒,他的目光殷切,“卞舒,你要记住,赌博的确不对,不能有任何的侥幸。”
都说小赌怡情,但是人性不可高估,多少惨剧便是因一时掉以轻心,忽然就演变为不可逆转的局面。
所有的大错在微小时便有征兆,聚沙成塔,聚少成多,慢慢地,也就到了再难回转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