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问前面的简星海借笔,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了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身形修长的少年走进来,校服穿得规矩整齐,额前的头发被雨淋湿,身上衣裳也淋湿了一半,高挺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温和斯文。
他安静地走到第五排的位置坐下。
“向来准时的大学霸,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简星海双手环胸,嗤了一声说道。
他不喜欢江隅。
每次出成绩,江隅都是年级第一,而他都是年级倒一。
于是,他爸妈有多嫌弃自己的亲儿子,就有多喜欢江隅。
简星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爸妈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江隅可能才是他们的儿子。
真假少爷。
祁婳也问了一下嗡嗡。
嗡嗡回答道:“昨晚江隅跪了好几个小时,是邻居的老夫妻强行把他往家里带,他才肯起来的。他虽然出门早,但是走得慢,就淋了雨。”
祁婳皱着眉头听完,一脸严肃,“昨晚被打了一顿,早上肯定更疼了,走得慢也正常,但伤还没好就又淋雨了,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早知道她就该让陈叔去接江隅的。
昨晚生怕错过江隅的电话,一晚上没睡,早上一上车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什么事儿都给忘了。
祁婳立马戳了戳简星海的后背。
“干嘛?想好要给我买游戏机了吗?”简星海扭头,一副“看透你了”的小学生模样。
祁婳微微歪了歪身子,视线落在简星海的抽屉里,“借我一件新校服。”
简星海一愣,警惕地双手抱胸,睨她,“不会吧,你说不喜欢顾容轩了,不会是因为看上我了吧?我把你当好兄弟,你竟然——”
祁婳立马也往后缩了缩,“我看上的只是你的校服!”
简星海被原主称为事儿精,一下课就到处疯跑,跑了一身汗回来,立马就要换衣服。
所以,他抽屉里放的不是书包,而是校服。
这才刚开学一个月,他还有两件新校服。
“我的码数你又穿不上,长得跟小蘑菇似的。”简星海一边嫌弃,一边抽出来新的校服放她桌上。
祁婳有点恼,绷着小脸,自以为很凶地一字一顿,“谢谢你啊,电线杆!”
“你叫谁电线杆?玉米成精都没我腹肌多——”
祁婳瞪了他一眼,起身就向第五排的江隅走去。
从进入课室到现在,江隅始终安安静静地做题,湿湿的衣裳和头发似乎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祁婳的一举一动都被四周的同学注视着。
见她停在江隅面前,大家就知道这个大小姐欺负人的瘾儿又犯了。
祁婳轻敲了敲江隅的桌面。
江隅抬头,安静地看她。
“你的衣服湿了,把这一件换上吧,全新的。”
普通的黑框眼睛戴在他的脸上,倒是更衬得他唇瓣好看,下巴也好看。
“不用了,谢谢。”江隅礼貌道谢后,又低下头专心做题。